子双手呈给老人:“先生,相关数据我已经统计出来,并且做成图表,请您审看。还有,如果您同意的话,我这周要飞华尔街,查证相关信息。”
老人接过夹子展开,快速地浏览突变,边看边说:“我前些天把你交给我的论文发给几位朋友,昨天哥大的克里斯教授来电,说是对你很感兴趣,霜小子,你做好准备,别到了那里被人家给问傻了!”
楚梓轻声笑了:“先生要是不放心,大可不放我出去,我多留几年,还可以早晚向先生请教。”
“又不是让你就此离开燕大!”钱唐风合上夹子放在手边,“怎么说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又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放出去让同道学人看一看,还在以为老头子我在痴人说梦呢!不过霜小子,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不准不经我同意,擅自拜入他人门下!”
楚梓维持蹲着的姿势,微微仰头看向钱唐风老师,双唇轻启郑重道:“先生,您永远是凌霜的恩师!”话语微顿,楚梓低下头去,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些年我一直做中文系的讲师,虽然没有经济学的得心应手,可是我还是想坚持这份工作,因为我在教书育人中得到很多经验。先生不会说我不务正业吧?”
钱唐风左手食指中指微微蜷曲,有节奏地敲打着茶几,语气低沉:“我没有权力制止你,毕竟当年是燕大中文系给了你一线生机,你要感激系里的老师,无可厚非。”
被道破心事,楚梓掩饰地笑了笑,起身站在老人身边——若楚梓得到恩师首肯进入燕大经济系,不出一年必为教授级别。可是有些时候,那些逆境中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人,弥足珍贵。
发觉有些冷场,林沧海忙上前两步告辞道:“钱爷爷,时候不早了,竹简和帛书要早睡,我就不打扰了。”
钱老人尽地主之谊地挽留之后,沧海执意告辞,于是钱老教授只好说道:“既然明天还要回去,那么我也就不好多留了。云孙、霜小子,你们替我略微送送——我记得你们三个人,还是不错的哥们!”
听到最后一句话,沧海正在穿衣服的动作轻轻一窒,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老人,却从对方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做作,更为诧异。老人当年能为爱徒的不堪情事大发雷霆,不惜将最得意的弟子逐出师门,为何今日竟再次把楚凌霜收归门下,并且用最为熟悉的口吻吩咐着送客!
一行三人从老人家出来,门刚刚关上,林沧海便虎视眈眈地瞪向楚梓:“楚凌霜,你又玩什么花样!”——钱老人护短,一旦楚凌霜再次被老人的羽翼所护,那么任何人也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