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她心中却有些开心,毕竟楚梓没再用那些“麻烦”、“谢谢”之类的话语。既然心情有所好转,女孩难免说笑道:“我看电视里照顾病人都这样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楚梓嘴边,微微倾斜。楚梓勉强喝了一点:“我喝不到了,再歪一点。”
东儿试着加大杯子的倾斜度,楚梓又喝一口,然后东儿继续调整杯子,在二人坚持不懈之下,终于杯子里的水不耐烦地尽数出来,沾湿了楚梓的胸膛和被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忙抽出几张面巾纸,举手去擦溅落的水痕——适才在接受医生诊治时,刚刚楚梓已经脱下了黑色中山装,又将里面衬衫最靠上的两枚扣子解开,所以东儿在擦拭时,不经意间右手的尾指碰触到楚梓微微裸露的胸膛。似乎触电一般,女孩的手轻轻缩了一下。
“还是我来吧。”楚梓出言,声似叹息,没有直接从女孩手中取走剩下的面巾纸,而是探身从一旁的纸巾盒里又抽出几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床边面红耳赤的女孩,楚梓不动声色地将水迹擦去,方才说道:“快点睡吧,等我的水挂完了,就送你回去。”
东儿这一次乖乖地坐下了,不发一言地再次趴在楚梓手边,却没有再去打量他的手指——面对这个男人,她觉得,他的一切都如谜团;而在他面前,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法保守。
夜已深,窗外鸣虫叫声阵阵,夏夜凉爽的气息夹裹着外面的百花香气,涌入房间。一室俱寂,朦胧中可以听到女孩沉稳悠长的呼吸声。楚梓一直没有睡,他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往事历历在目。当年认识展眉时,她也是这样的年纪,但是那个他以为曾经深深眷恋过的女人,从未如东儿一般娇憨,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他说话,偶尔点点头,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有时候楚梓都想,是不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太过波澜不惊,所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便如狂风翻卷怒涛一般,让他们措手不及就被轻易打散,并且伤得体无完肤!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泛起鱼肚白,就着幽微的光线,楚梓默默地看着沉睡的女孩——东儿睡得香甜,披肩的长发如墨玉一般散开,其中几缕发丝贴在如白瓷的脸颊上,楚梓静静地看着女孩如黑檀木一般的长发,若雪的容颜,以及此时微微嘟起的红润双唇,不由笑了,心道这不成了格林童话中的白雪公主吗?想到这里,男人平日坚毅的面部线条倏忽之间竟柔和下来,他轻轻抬起手,小心地把浮在女孩面颊上的发丝拨开。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那一刻,楚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