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崔岩看林东韵似乎也是一脸期待,终于清了清嗓音,说道:“我们报馆现在正在筹备一个艰巨的任务,准备十一过后,趁着建国五十周年,也正是报馆创立十周年的时候,推出一个专栏。我们计划采访十位影响中华的学术大师,请他们给青年学生们提一些宝贵意见。”
东儿点头,依然不说话。方知晓却已经非常兴奋:“这真是……很好的机会,可是馆长,你确定我们两个行吗?”
崔岩笑了笑:“试一试不就知道自己行了吗?”
林东韵翘翘嘴角,一语中的:“你计划让我们去采访哪一位大师呢?”
“顾吾涯顾教授!”崔岩胸有成竹。
林东韵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上翘,说不出是讥诮还是恼怒。众所周知,顾吾涯教授自从赋闲之后,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每天只同固定的几位老朋友或打太极或散步,谢绝一切采访。崔岩在长假前夕突然和东儿提及此事,肯定是有所知晓。
可怜方知晓愣怔地坐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有调查过我。”东儿终于开口,却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述说一个事实——一个她被利用的事实。
崔岩靠向椅背,平视着林东韵,语气平和:“从钱老先生那里看到过林妞妞同老教授一家人的合影,当时我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林东韵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崔岩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太过愤怒而说不出来,只是紧绷着脸怒视崔岩。
崔岩面上没有任何不自在:“在没有充分考虑清楚之前,不要提出辞职申请。林东韵同学,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们。”
“什么,林东韵你要离开报馆?”方知晓也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他们的谈话,自始至终只有这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
东儿哭笑不得,但是终于还是又坐了下来。
“崔岩,要是你不知道我的话,你还会录取我进入报馆吗?”女孩的语气稍显平稳一些,毕竟任何人初次发现自己被他人利用,心中都会不是滋味。而平日诸事适意的东儿,刚刚在宿舍被王小西指为“外交官的女儿”,现在又被崔岩发现了自身的可利用价值,任何人恐怕都会难过吧。
崔岩定定地看着东儿,双颊凹陷下去的腮一下一下地鼓动着,有点像阴天气压低时水里呼吸不上来的鱼:“你对自己的信任度就这样低吗?”
林东韵冷笑一声:“我先前自信度很高,但是遇到你们之后,让我的自信磨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