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手挥舞着叫喊:娘!娘!不要丢下我!。。。。。泪花流满了那孩子稚气的小脸上。那些青年壮丁已经将捆着石头的一头竹笼,咕咚一闷声沉入河中,接着两个人托起罩着月娘的竹笼向水里送。当月娘的半个头已经沉入河水,她隔着竹笼的网眼看见了那小孩子,她的眼中已经不再有仇恨,而更多了不舍和怜悯,但是喉咙里正乌央乌央的灌进水,她喊了声:宝。。。宝儿。。。,岸上也有几个人有些内心的畏惧或同情,别过头去,但是呐喊声,月娘已经听不到了,她的眼球向上一番时,水面只剩下猪笼的一角和她的头发。咕嘟嘟的一阵水泡,再无声息。
河岸上的火把正如天上隐入墨云的星子般渐渐散去了,想一起处死那女娃的村里后生们看到最后的惨景可能也无心再收拾,纷纷在回家的路上,而村里的婆姨们还免不了在上床前要嚼嚼舌根,当然也都是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也有对月娘遭遇的嘲讽和冷言冷语的刻薄讥笑。
那个叫“宝儿”的丫头最终在人群走散后,从河边的泥地上爬起来,腿上胸前和双手都沾染了黑泥,她的手上竟然还沾了几条撕碎的破布片,那是在她母亲被投进河里前,嘴里叼着的抹布,撕扯下来的。
她抽泣着往回走,一步一回头看还黑漆漆的河面,树上的老鸦和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声,已经不再让她心惊胆战了,因为她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40年代的山间小镇很多还没有现在路灯这类设施,就连打更人的灯笼此刻也不知主人漂游到哪里去了。但是宝儿依然一步一瘸的蹒跚走向回家的路。正行走间,路旁一点红色的烟头大的盈盈鬼火似的东西引起宝儿的注意,那鬼火旁边还有两只比那鬼火还要大一圈的一双绿眼睛!烁烁的绿光瞪着才8-9岁的宝儿浑身发毛!
宝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蹲下身寻找些防身石头棍子,只是这村里的路都是长石板铺成,有些圆滚滚的石子早已不知滚落哪去了。。。。。。
这时那明灭的红点处,一声咳嗽传了出来,像从深井中带着苍老而又干瘪的气息,宝儿大的胆子向前凑了几步,看到的东西方使他心安落一些。路右侧有个曲腿成S形盘坐的老汉,身靠在一块路边的青石上,头上带着个黑色毡帽,是当地渔夫常带的一种,毡帽上还有个浑圆的竹编斗笠,斗笠压住了毡帽的沿。老汉砸吧着个旱烟袋,明灭的红光就是从那烟斗的颈管中喷出的,那老汉黑衣黑裤,腰间有条虽然破烂但是颜色依然鲜明的红色布腰带,腰带上系着些不知名的小玩意。老汉赤着脚,他旁边那两点盈盈绿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