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已的陆皓东,紧紧地抱在怀里,心,比他的还疼,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他的爷爷奶奶提出要把他接到邻市照顾,他却死活不肯,一定要留下来,因为,这里才是他的家。
开始的那三个月,他没有笑过一次,如行尸走肉,每次来贺家吃饭,都是沉默不语,仿佛桌上根本没有他这个人。贺爸贺妈见他这样,很是担忧,就让贺敏多开导开导这个竹马。
贺敏教他用洗衣机,教他做饭,教他做菜,告诉他,该去哪交水电费,告诉他,用完煤气一定要记得关,告诉他,今天又讲了那些课,帮他抄课堂笔记。
时光仿佛就在那一刻停了下来,他们两小无猜,他们青梅竹马,仿佛那就是一辈子了。
他渐渐适应了那样的生活,开始回校正常上课,开始与同学说一两句笑话,接收女生的情书,但淡漠地拒绝她们,贺敏成了他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女性。
毕业酒会在高考一个月后,她和他的班级聚在一起,去了KTV。一群人,脱离了考试的束缚,如刑满出狱的犯人,这难得自由,不疯狂一次,岂不可惜。
包厢里,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歌声,让人鸡皮疙瘩瞬起,贺敏受不了这种折磨,借口尿遁,起身躲了出去。
她不想那么快回到包厢,就沿着墙上的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无聊地在走廊上走着,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倒退了几步,透过安全出口的那道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了站在昏暗楼道里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唇舌难分,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中,她能看到他的手,缓缓地探进她的衣服里,能看到她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却在唇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
他突然起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咬唇,然后羞涩地点了点头,他拉起她的手,往楼下冲,就如那年,他拉着她的手,冲出教学楼一般。
贺敏靠着墙,一手扶额,突然笑出声来,然后,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她顺着墙,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流着泪。
“贺敏!”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陆皓东如一头狂怒的狮子,砸响她家的门。
还好父母都去上班了,贺敏庆幸的想。
她慢吞吞地去开门,却只是开了个门缝,倚着门框看着一脸盛怒的他,面无表情,“门坏了你赔?”
“你为什么改了志愿?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陆皓东质问道。
“因为,我累了。”贺敏垂下眼,小声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