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引得路人哄堂大笑。
青荷心中泛起层层酸楚,急急上前将那人扶起,叫了一声:“大表哥……”
这潦倒之人,便是当年风流倜傥以才情智慧名满京城的国子监博士林承志。只是如今,他已只是一介酒鬼了。
林承志瘫坐地上,已是不知人事。忽闻有人唤他,便循声抬头。望见青荷的时候,眼神呆了一呆,继而又回复了疯癫。
他豪迈地笑着望向青荷,说出的却是:“再上一壶酒来!”
青荷和紫鸢将烂醉如泥的林承志搀扶回了别苑。院内,一片凄凉。
那别苑本是三年前林家为林承志的新婚兴建的,里面的陈设,一草一木都由青荷精心挑选、安排布置。
这别苑当初是林家长辈给承志的成婚礼,同时也由此宣告了林家长子自此独立,再不倚靠父辈祖父辈生活。因此,从那时起,这别苑里的一切园丁家仆,一直由承志以自己的月奉来供养。
如今,林大少爷一介酒鬼闲赋在家,自然是无多余银两了,于是遣散家仆,只留着忠心多年的几人在旁侍奉。
别苑的家丁从青荷手中接过林承志便扶了去内室休息了。
青荷望着家丁们搀扶中的那软作一团的大表哥,还没来得及感怀,便听见婴儿的啼哭之声响起。循声望去,却是奶娘,怎么也哄不好怀中用细软缎子包裹的婴孩。
“让我来吧。”青荷说着,小心地从奶娘手中接过那个柔软的襁褓,轻轻地哼唱着一首南方小调。那是她小的时候,大表哥教她唱的。
那个充满童年欢乐的夏天,她跟着大表哥在荷塘边玩水,一时兴起,大表哥便哼了这首调子给她听。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怀中的婴儿听到曲子似乎心情非常愉快,原本因为哭泣而有些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安心地在青荷的怀中睡着了,末了,嘴角还弯出了一道微笑。
青荷弯腰将孩子轻轻放进摇篮,在一旁的圆凳坐下。
奶娘立于一边,絮絮叨叨着:“孙少爷真是可怜,出生时便没了娘。在京兆府的时候,大少爷对着大少奶奶一直冷冷淡淡的,平日里只顾着自己理政务忙学问,反倒是大少奶奶挺着大肚子照顾大少爷,无微不至的,口上心里说的都是‘这个大少爷喜欢’‘那个大少爷爱吃’,从来都不会先想自己的。”
奶娘叹口气,继续道:“我们做奴婢的虽然嘴上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