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浮灯之下,幽幽蓝焰也不过能照见一丈见方。秦云瞧着他往那石道中探望,一片黑魆魆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又生怕他将那浮灯遣去,生生留他们两人立于暗中,于是朝着他站过去了一步。
那道士仿若未觉,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了两张黄纸,上头都不曾着过朱砂。他将黄纸往身前一打,如同打在了面看不见的墙上一般,那黄纸在半空之中贴得笔直。他玉指一翻结印往上一按,顿时两张黄纸簌簌地抖动起来,如同被狂风刮落一般从面前落下,在空中不尽地翻着跟斗,七歪八扭不知怎得就成了两只纸鹤模样,而后就朝着两条石道飞了出去。
那浮灯像是想要跟上一般追着纸鹤也飞出去了一段,顶到了岔路口的墙上,才像是不知要分往那一边似的停住。
魏远安才要将浮灯唤回,便觉灯摇影散之中身后人又上前一步,几是靠在了他身上。于是便停下了动作,少不得还要将那浮灯遣远了一些,一手将那人揽到跟前,温言软语道:“我在此,夫人莫怕。”
秦云眼睁睁地瞧着那浮灯被他推开,正要翻个白眼给这道士,谁曾想一声厉号便从其中一条石道中传来。其音之凄厉,便连浮灯都晃了三晃,洒落了一地光影。秦云立时便抓住了那道士的袖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等着听道士的调笑,谁知晓他面上竟褪尽了方才的顽笑之色。
魏远安驱使惯了开明鸟,知晓它们遇事即鸣,却从未曾听它们这般叫过。他立时将身旁人一拢,驱着浮灯就朝那旁石道而去。
此时浮灯不复方才半明不暗之态,一时莹若皓月,将前处十多米都照得透亮。然而石道前头忽而一阵光闪,原本漆黑的石道之中白光突然犹如金乌沉水般迸炸而开。
秦云侧过眼去微抬起衣袖遮了遮,却依旧被闪得眼前一片花白,等她复能视物之时,那道士已经放开了揽着她的手,从袖中抽出了一沓符纸打向跟前。十六张黄纸构成了个符印,瞬时金光流动结成了一副阵纹,将那两米来宽的石道满满网住。
那金阵方成,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撞了上去。不是什么东西,而像是一整面石墙飞来撞到了那阵纹上,整个石道都因那冲击骤然晃了一晃,秦云险些没有站住脚。
霎时阴风鬼哭在金阵另一边响成了一片,浮灯被挡在那侧,早慌得六神无主想要从阵纹中挤过来,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急得忽明忽暗一阵闪,而后蓝光大盛,伴着一声厉好不容易从符纸间挤了过来,慌忙忙绕在主人身旁转了三圈。
魏远安已丝毫无了方才谈笑之意,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