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小,还有些怯,常常低着头不说话。另外丫鬟就是今天早上来传话的,虽说是一般年纪,看着却精灵得很,说话也有条理。方才好好地伺候着吃了顿饭,秦云给她改了名字叫绿珠,一样留在屋里伺候了。
她这会儿子便对绿珠道:“去前头,让人引着那管事往书汀里坐,茶水梅汤点心备齐,说府上人手不全,招待不周了。另外找两个小子将后头的绣屏抬过去,架在榻前。”
绿珠便应声去了。
秦云换好了衣服又重新梳妆了,才沿着游廊缓缓往前走去。半路碰上了折回来的绿珠,说道一切都准备停当了。
她们才从书汀侧门进去,绣屏那边的人就听见了动静,立时放下了茶盏站起身来,朝着这边作了个揖道:“魏夫人。”
秦云回了个半礼:“齐管事,这般热的天,劳烦您跑这一趟了。”
那人连道不敢当,又寒暄了几句,才各自落座。
秦云也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才慢慢道:“原本这等小事,不该去劳动了萧主簿的,只是妾初来贵地,又是寡居之身,除了稍有些过薄缘的萧主簿外,竟是毫无门路了。”
那管事早便得了萧珉吩咐,此时连忙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等泼皮闹上门来,恃强凌弱,不说小的主人家,便是旁人见了也是要伸伸手的。”
秦云这才笑道:“听管事这般说,才知道定是知书明理之家的。照理这也并不是甚么大事,妾寡身独居,为了不惹言语是非,平日里连门也不出。搬来这一个多月里,管事是头个登门的贵客。就连这般也能引得人骂上门来,妾身确然不知该如何在霞浦城中自处才是了。”
齐管事连连道:“夫人有所不知,那傅二本就是城里有名的赖子,吃喝嫖赌,无一不来。他兄长先前在的时候,好歹还管束着他一二,但也时常要贴补他欠下的赌资。等他兄长死了,傅二便将他兄长剩下的产业掏了个精光,剩下夹巷里头那半间房,还是当年小的主人家看不过去了,才伸手挡了挡。只是傅家那两个兄弟不曾告官,再多的便也管不的了。”
秦云道:“今日之事,妾身若执意要告官,少不得有人要说妇道人家小肚鸡肠,连这些情面都不讲。只是又可曾有人知道寡居的难处,今个儿这个来骂,明个儿那个来骂,便是妾身当真清白,时候长了又有哪个能信?这家里是没个人的,难道还次次都要去烦萧主簿不曾。”
她让紫烟捧了个匣子绕过绣屏去,那匣子上还放了个小绣囊,皆是塞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