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奥莉薇拉想象的不一样,城堡的地下室并不是阴暗潮湿的地牢。从石砌的楼梯下去之后,是一条被油灯和火烛照得敞亮的通道。和城堡其他的地方不同,方石垒砌的墙壁上面除了挂着油灯和蜡烛的钩子没有别的装饰,但同时也没有被水浸润生苔的痕迹。
一开始空间之内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或者说是她和杜克特伯爵的脚步声,狼人的吉尔哈特行动之间和猫一样完全没有声响。
刚才走在城堡其他铺着地毯的地方并没有注意到,伯爵行走时发出的响动甚至和她并没有差别,权杖的底部柱在青石板的底上发出笃笃的声音,在走道之中轻轻地回响。
当然也不能说和她完全没有差别。
奥莉薇拉缓缓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后,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环在胸前。每走动一步胸腔里都会传来尖锐的疼痛,就好像给她包扎的人落下了一把匕首在里面,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划开血肉一般。
奥莉薇拉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够到处走动,她要确定伊利欧铎的状态,但也不想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既然已经活下来了,那这个身体还是要再用一段时间的。
伯爵和狼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受伤了一样,好在伯爵因为拄着权杖的缘故,走路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狼人闲闲地跟在他身后,奥莉薇拉缀在最后面。
通道两旁每隔着七八米就有一木门,和地下室整体的风格一样,只是由数块木板钉起来,什么装饰也没有。
奥莉薇拉仔细看了一眼门的把手处,并没有可以从外面上锁的地方。
她将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吉尔哈特金色的眼眸,他没有说什么就转了过去,走在伯爵侧后方大约一步远的地方,两个人都毫不在意地背对着她。
作为一个人类,她在那血族和狼人的眼里能够成的威胁可想而知了。
前面的通道中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一开始奥莉薇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拖着被大剂量药物镇定的身体走在古堡的地道里,把风声听错了也很正常。
接着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是小孩子嬉闹的笑声,但是经过在石砌走道的不断地回响之后,就沾上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质感,像是一场在不知不觉中就踏入了的噩梦。
前面的两个人知觉都远比她要敏锐,然而他们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奥莉薇拉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瞬之后又跟了上去,这一次靠着那狼人近了一些,将他们之间原本三步的距离变成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