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和平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其中绝对的平静和冰冷。
“你不应该在这里。”
奥莉薇拉之前以为那个执行官的话音冷,相比起来他像是冬天被冻上的湖面,冰层之下还有着流水和游鱼。而这个男人的声音则像是一片漆黑的太空,空无一物的绝对零度。
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呛到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的空气。然而原本就受了些损伤的胸腔却像是不太同意她这个想法,一阵突来的疼痛戳入身体,倒抽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就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这时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移动的声音,刚才那个少女也只是退开了两步站在床边,如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得到家长的允许之前不敢随意离开一样。她撇了撇嘴,那张依旧稚嫩的脸上做出了无所谓的表情,然而垂下的手指却揪住了自己的长裙。
咳嗽终于消停下来之后,奥莉薇拉稍稍将身体撑起,朝着房间的门口看过去。
一个栗色头发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礼服,右手柱着一支黑色的权杖。清俊的面庞看上去就像是个才二十出头的贵族青年,但是那一双眼眸却是淡到几近凉薄的灰蓝。
当他将视线从少女的身上转过来时,奥莉薇拉注意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那双眼睛之中留下倒影,如同敞开着让所有的光线直射而过的玻璃一样,对其他的色彩毫无挽留。
他向屋里走了一步,权杖随着右腿落地,看上去确实像是需要外力协助才能够行走,但是他的脚步中却看不出任何的吃力或者不平整。
那人朝着奥莉薇拉的方向微微点了一下头:“失礼了。”
他并没有说这是在为什么而致歉,是那个少女险些将她掐死,还是他的不请自入?
奥莉薇拉将手放下,没有捂着自己已经开始肿痛的喉咙,但同样也没有说什么。她仔细在地图上看了一眼伊利欧铎的位置,他正在城堡地下的一个房间中,通道两旁都是一般大小的房间,上面并没有注明区域的名称。
她稍稍想了一下,那是什么地方,城堡的地牢?
如果她作为人类都能够在血族的城堡之中受到礼待的话,为什么和她同行的血族会被关押起来?
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记忆中在最后的时刻出现的执行官,伊利欧铎不会认识这里的任何人,是那个执行官带他们过来的么?
栗发的男人在壁炉边的一张椅子中坐下,他的动作谨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