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一潭。那红色经久不散,反复冲刷不尽她身上的血腥一般。
安德里希站在水流之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要走,秦云跪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安德里希的脚步顿住,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说:“我去给你拿衣服。”
然而秦云并不放手,淋浴的水还在不断地向下冲刷,热水激起了淡淡的水雾,模糊了空间内一切冰冷的线条。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安德里希将她的手拉开,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伸手抚过她被水浸湿的侧脸,只是那么轻微的触碰,她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手指传来的温度,比炉火和阳光都更加温暖。她看向安德里希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眸如同冬日冰封的湖面,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伸手抚摸上他的脸,指尖被热水化开的血涂抹上了浅红色的痕迹。安德里希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于是她将手指缠入他金色的发丝,一路向下直到被紧箍的发绳止住。她将那发绳解开,让他的金发顿时散落下来,落在了她的身旁。
安德里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细密的亲吻落在颈旁。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任他解开自己衬裙的系带,将那被鲜血浸得血红的衣衫缓缓褪下。
手掌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抚过,将凝结了的血迹揉开之后让水流带走,露出了下面的肌肤之后才吻上去。
那亲吻在水流之下轻柔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她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唇印在肌肤上的每一处,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微微地颤抖。
秦云将手环上他的肩膀,几乎叹息一样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安德……”
如同回应一般,她的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接着就是如同麻痹一般的暖流在身体里面散开。甜蜜而又血腥的亲吻,安德里希的呼吸和身体都变得灼热,那热度像是无法阻挡的烈火一样蔓延到她的身上,每一寸血肉都似乎能够感受到渴望。
血液如同海浪一般冲刷着血管,她只能够更加用力地抱着身前的人,仿佛这就是她在茫茫大海之中的扁舟,是她一次次辗转轮回中的唯一企望。
然而安德里希的动作却和缓了下来,慢慢松开了她的脖颈,将上面的伤口舔舐到愈合之后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将身体离开了一些:“伊利欧铎说你喝了狼人的血。”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仿佛他们之前就一直在说着这个话题一样。
秦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不明白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朝着安德里希的身体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