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看上去灰蒙蒙的,但是其间没有耸动的行尸走肉。不少士兵从城内跑出来指挥安顿众人,长途跋涉而来的幸存者们不少一下坐在地上,就连士兵们都或多或少舒了口气。
雷安将车窗稍微放了些下来,听到前面指挥人群的士兵在大声说:“往内城去,幸存者从东门和南门入城,两边都要经过检查。”然后朝着他们后面一指,“部队里的人往西门去,军营就设在那边。”
他们后面几辆军车听见后就开动起来,有人从驾驶室伸出胳膊来朝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跟上。当他们往西行驶了一段之后,之前像是戈壁滩上一条皱褶的东西在夕阳最后一丝余晖里越来越近,直到秦云能够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道长长的城墙,大约两层楼高,往东北的一边连向凌源市,另一边朝着西南蜿蜒而去,隐没在昏暗的暮色里。
秦云的心跳停了一瞬,她转过身去,片刻像是被延缓成一帧帧的画面般无线延长,然后她看到凌源正对着荒漠旷野的西城门。多少年的岁月像是要蚀毁它的面容,抹去它的名姓,只留下铁铸岩砌的筋骨依旧默然驻守,狂风疾沙之中寸步不让。
秦云认出了它来,她见过这个地方,在更早的、连这些被时光腐蚀去的城体都还未被铸成之时,她就来过这里。
车队终于开到城下,她抬头看见西门之上的匾额拓着两个大字,如刀削剑刻般凌厉难视:常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