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就着壶嘴抿了一小口,瞧着赵翰飞另取出了个小壶,便也不递回去了,自己就着水慢慢地吃起油饼来。
两人吃完了饭又收拾了帐篷,秦云开始要画地形图的时候,瞄了眼系统,轻轻地咦了一声。
赵翰飞正把最后的东西绑在潮鸣身上,闻声看过来道:“怎么了?”
秦云在地上简画了几笔,然后在突厥大军前面八十来里的地方标了个叉指给他看:“这是昨日瞧见的那一支,本不是以为他们是探子么?可是你看其他出来探路的。”她用木棍点出了其他几点,又划了道线将他们都连了起来,“都在大军先锋外五十里左右,偏这队中午起来的时候我便看着他们冲在前面,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已经超过旁人将近三十里了。”
赵翰飞仔细看了看,问道:“其他探路的几人一队?”
“其余探路的都是两人一组,这一支……”秦云在系统地图上局部放大,稍微数了下,“八个人。而且瞧着,还似特特有着队形。”她说着便使木棍在地上画了个楔形。
两人瞧了半天,秦云依旧思绪全无,赵翰飞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甚么,只是估摸把握不是很大,因而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依旧还是朝东北向跑去,原计是要行至突厥大军前锋外一百里的,现下多了这么一支异军,便只再行了五十里路,清点了敌部骑兵一万五千,随后步兵一万二千。
“所以他们才会一日只行四十多里。”秦云弯了弯手中的软鞭,“步兵一日三十里已是极限,他们现在已经是急行军了。”她瞧着赵翰飞默不作声,便问道:“怎么了?”
赵翰飞看了看他,面色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凝重:“突厥的一万二千步兵?”
秦云一顿,又重新翻检了一遍地图:“数着是有点多,可确实是……”
赵翰飞已经继续说了下去:“突厥鲜有步兵,除非是打算围困攻城,才会举部内迁。”他顿了一顿,才看向秦云道,“这般行军仗势父亲同我说过,他曾经见过一次,突厥先头骑兵横扫而过,步兵跟随其后烧杀掳掠,驻营补给。当年横扫了边境三城,直入关中。”
秦云看向他眼里,仿若窥入深渊:“边境三城后来如何?”
赵翰飞牵着缰绳的手一紧,攥得咯吱作响:“泰半屠尽,余者突厥退兵之时被掳去漠北为奴,三城收复之时,十不余一。之后连续迁徙军户二十余载,方复有当年七八人口。”
秦云转眼看了看面前一望无际的雪原,又看了看地图上标示着敌军前锋的血红兵线不断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