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边,活像个酗酒的老酒鬼。男人此刻的仪态也不算多么得体,他不光没系领带,连衬衫最上方的扣子也没扣上。盖乌斯对此熟视无睹。他把酒瓶放回,随口问道:“你的看法,克来因?”
没有哪个官员敢在盖乌斯面前如此猖狂,除非他的官职比副总统阁下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合众总统克来因·阿依曼恋恋不舍地放下杯子:“她说她有所准备,那我们还操什么心?”
“相信一位年轻女王的自主判断?”
“哈哈。”克来因微笑,“她不惜干掉她的老妈与哥哥们,漠视数不清的国民死去,就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这可比你当年过分多了,盖乌斯。你真觉得她是女人吗?”
“她是政治动物。”盖乌斯说,“一只披着人皮的渴望兽。”
克来因敲着自己的合金脖子,像一个特摄演员揪着自己闷热的皮套:“即使她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晃屁股我也起不了一点兴致,因为她不是‘女人’。情感和情欲都影响不了她的判断,那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那是她的地盘,她的王国,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你说得对。”盖乌斯沉思片刻,“计划的进度如何?”
“我不知道文明这玩意的‘进度’怎么测量,反正柏奥利和金说还不错。”
克来因丢给他一纸文件,在科技发达的合众国少有人在办公时用原始的纸笔,但老派的总统仍习惯他那老一套。盖乌斯审阅了一番,指着最后的结论:“异常气候的频发过于明显了。”
“有什么所谓?6月30号那天你都掀桌子了,彻底动手是迟早的事。”
“落人口实总是应当避免。”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更担心那个五颜六色的小丫头。我甚至不敢确信这些狗屎气候里有多少是她的手笔。”
“你不应叫她小丫头,她比世界本身都更加古老。”盖乌斯纠正他的用词。
克来因露出了他在报纸上最常见的微笑,内敛智慧、笑不露齿、富有气度。总统的支持者总说这让他们感到亲切,而盖乌斯清楚他这么笑意味着一种嘲讽。
“她看上去是个小丫头,那她就是个小丫头。老祖父对这场‘实验事故’没什么想说的么?”
“能争取到虹翼卿的支持已是意外之喜,我们不能奢求他全方位的支持。”
“当然,慈祥的老爷爷不介意在看戏时帮你一把……但你可不能请老祖父为你冲锋陷阵,对不?那是年轻人的活儿。”克来因抓过酒瓶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