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中的舞台,纵使台下无人聆听,也迫不及待地唱起独角戏来。
“何者真,何者假?谁人忠,谁人奸?人生如戏,观者自明!”
他又一转头,瞧向秽臭黑水。大袖之下,十根指尖伸出无形的丝线,没入水中。
“身躯已失,残留心意。意凝虚身,暂且应急。”
“五成灵智,仍生反心。尽夺灵慧,浑噩如泥!”
十指连动,如傀儡师控制牵丝木偶,黑水随线升起,凝出一个黑袍人来。
这黑袍人的眉目与先前幼童依稀相似,只是年龄却比曾经要大上了数年有余,像是个青年模样。
新生的某人双眼一片暗澹,看不出一丝属于活人的灵动。
“如此,一出好戏唱罢,再看,又将谁人登场?”
素白袍服下摆,燃起了一点黑红火光。这颜色在十五天前曾占据苍穹之都的夜空,正是终末之剑的剑芒。
黑剑的力量蹭得占据了全部衣袍,眼看就要将这诡异男人焚尽,却被主动回卷的灰白雾气阻了四分。琉璃之身受到触动,也似不情不愿般的分出一点光芒来,联手将剑芒的侵蚀阻至五成。
如此,傀儡师的衣物上异色闪烁不停,犹如三股力量以其身为战场,斗得煞是好看,杀个不死不休。
这男人不怒不恼,只将衣摆一扬,笑道:“时候未到!”
而新生的某人这才恢复了意识,口中讷讷说道:“我……出什么事了……”
“你已身死,为我所救!”
黑袍人木讷地抬手,想扶起高帽男子,却摸了个空。
身为虚体的他已无法干涉实在的世界,就犹如初次与公孙策见面时的绮罗。
高帽人将手往袖中一插,悠悠然随着新生的某人走向山下。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观毕双界,当探新王。”
他的声音带着独有的韵律,如歌唱般在深山中回荡。
“且去零岛寻时雨,收得祸津直毗术!”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