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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成齑粉。僧自念三年修练,虽多进境,然其徒技犹如此,泰官诚未可测矣,遂默尔迳去。

京官之消遣

前清京官,向称清苦,其有当权弄贿,炙手可热,车马衣冠,臣门如市者,不三数人。即术工奔走,机善夤缘,上谄下骄,藉于其期伺渔人之利者,亦属极少数人。其大半则萧索闲居,以诗酒声色自娱而已。光绪、宣统间,国是最纷,政潮亦最激,而多数京官,仍颓唐如故。其供职各部者,惟每晨到署画到,近午即归,谓之上衙门,此外毫无所事,亦由各部人员,浮于所职故也。友人某尝官民政部,曾为一诗云:“本无一事报公家,犹自蜂狂到署衙。顾我绵材羞袜线,翻嫌民政尚萌芽。上堂宛似星瞻斗,入院惟看鸟弄花。最是消闲无那处,出门闲坐东洋车。”

外交秘密

近阅新小说见《外交秘密》一书,中有桃花协会一节,言西太后以某剃发匠代醇邸使德谢罪,此实大谬。按醇邸在德时,曾以不愿在德皇前叩首,负气至汉堡,经人调停始止,有章奏可查,更安得有冒充情事?今小说多似是而非,最足惑人,此等事在今曰可不置辩,惟恐数十年后,或有深思好奇之人,转以是为真,而疑史乘为伪矣。

宝域楼故址与五王爷园遗事

今北京总统府正门,或云即系宝域楼者,清高宗建,仿西域宫室,以居香妃者也(香妃事见《春冰室野乘》)。又今清华学校所在地之清华园,于清咸、同间,尝为老醇王赐园,所谓五王爷园者是也。王为穆宗之叔,生平持身严正,颇以礼法自绳。常不满于孝钦之所为,曰者奉孝钦召观剧宫中,剧为《翠屏山》,演至佳处,王忽扬臂大声喝好,同座告以宫廷不宜放诞,王笑曰:“昔先皇家法,宫中不许演剧,且剧如《翠屏山》又安得见之宫廷?今我观此,不觉忘情,犹自谓在前门外戏园中,故若是耳。”孝钦知其意在讽谏,亦颇善其言,然卒不能改。清制:“宗室赐园,非特旨则只及一代,故王死仍以清华园归官。”园故荒落,王亦未尝从事修葺,故及清华学校之始筑,仍为废园也。

神缆之笑史

中曰之役,今二十年矣。犹忆初接仗时,报纸有捏造战胜新闻者,谓黑旗兵刘永福,用溺器实炸药,浮水面,击沉曰本兵轮。庚子之役,里人奔走相告,谓义和拳头目大师兄陛见,蒙太后赏红顶花翎,言下有伙颐沈沈之雅。此二事事后思之,同堪喷饭。或谓其时风气锢蔽,为此语者,要亦时代有以限之。然吾年来接中人之稍读书者,其议论之奇特,正复相似,于以知无文化之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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