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秀秀伸手从吴老太太怀里抱起了郭豆豆,“好了,我还没给外祖母行礼呢。”
郭豆豆一下转过身,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外祖母?哪呢哪呢!”
关秀秀没搭理他,吴夏又来捉弄小外甥,指着吴老太太道:“外祖母不就在这儿了!”
郭豆豆看了两眼,一张包子脸拧巴到了一起,方才这老太太明明说不是外祖母,怎么转眼又成了外祖母。
显然,叫郭豆豆理解称呼和辈分的关系委实难了点。
关秀秀一巴掌拍在了郭豆豆的小屁股上,“好了,那是娘的外祖母,是你的曾外祖母。”
郭豆豆依然搞不清楚,怎么一个人的称呼还可以变来变去,像是在家里的时候,祖父就是祖父。祖母就是祖母。
关秀秀也不管他,有丫鬟拿了蒲团来,关秀秀把郭豆豆放到一旁,拉着他磕起头来,吴老太太和吴老爷子都磕了三个头,郭豆豆对这套程序倒是驾轻就熟。磕的那个麻利,姿势那个标准。
吴家二老高兴了,本以为这郭大学士的孙子大抵是不乐于给他们商户人家的长辈请安的,眼见这曾外孙如此的给面子,吴老太太和吴老爷子一高兴。一个从手腕上撸下了水头极好的玉镯,一个把拇指上鲜艳欲滴的翡翠扳指摘了下来。
郭豆豆大喜,关秀秀看小儿露出满口白牙。心道不妙,却来不及阻止,郭豆豆已经自发的向着两个舅爷前进了。
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关秀秀一定马上跳下去,太丢人了,以往李氏带着小孙子大杀四方,她也只觉得有趣罢了,今日看来。小儿的教导是出现偏差了。
在郭豆豆的认知里,磕头俨然跟有好东西拿画上了等号。
不明就里的吴家人心花怒放,瞧瞧。不愧是学士府的孙少爷,这么小就教导的这么好,谁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知道主动给长辈请安啊。还是行的磕拜大礼。
吴家两个舅爷都是有钱人,半个安肃县城的铺面都是他们家的,出手丝毫不含糊,一个拿了个小金算盘,一个给了珐琅掐丝的小鼻烟壶,郭豆豆欢天喜地的接了,继续磕下去。
啧啧,真是懂事啊,不但知道叩拜舅爷,连舅姥都没落下,许氏和林氏亦是欢喜,一个拿下了发上的九凤含珠的簪子,一个取下了胸前的金璎珞。
看着郭豆豆两个小手几乎抱不下了,关秀秀怀着侥幸的忖道,这小子会见好就收吧?
郭豆豆却掉头到了吴家小舅的三个公子面前,欢喜的磕了下去,抬起头,对着满脸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