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千古。
可以说,方家用一家血脉。换来了青史留名。
而这个时候,郭浩儒作为郭大儒的嫡亲孙子,却接受了郭大儒最得意的小弟子拒绝去做的事情,真可谓是**裸的打脸,方孝孺的选择。顿时成了一个笑话。
朱棣诛杀方孝孺十族的影响,必然被降到了最低。
同样的,和方孝孺的清名相对的,郭浩儒必然背负累累骂名,甚至于连郭家的名声也将被他拖累,奴颜媚骨,卑尊屈膝,一个又一个的同类词语不假思索的跳了出来,在郭浩儒脑中不断的盘旋。
读书人的清高自赏让他瞬间就要把一个不字脱口而出。却在将将出口的瞬间生生的咬了下来,舌尖沁出了几颗血珠,口中腥咸,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又酸又涩——方孝孺被诛十族的例子就在前面!
仿佛看出了郭浩儒的犹豫,朱高炽慢慢的道:“郭先生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妻子儿女想想,当年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是何等的光彩照人,说起来,我和嫂夫人还有些血缘关系,该称上一声表姐才对,你忍心让表姐腹中幼子尚未出世就已经失去父亲么?”
朱高炽的声音缓慢的仿佛一首催眠曲,却声声惊魂,让郭浩儒的心如在油锅之中煎熬不停。
车厢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朱高炽好整以暇的看着郭浩儒清俊的脸上流露出种种情绪,悲愤,失望,痛苦。
半晌,郭浩儒脸上的神情趋于坚定,他定定的看着朱高炽,问道:“我在方孝孺十族之中,我的妻儿却不在,太子殿下,我说的可对?”
朱高炽默然,片刻后,他从袖子中抽出了几封信笺,放到了桌子上,仿佛不经意的,从满桌子的果盘一端推到了另外一端,中间碰倒了几盘油果子,把信笺浸没的油渍满满。
郭浩儒一眼认出上面的字体,分明是自己与方孝孺的来往信笺,他狐疑的看向了朱高炽:“殿下,这——?”
朱高炽微笑着看着郭浩儒:“先生放心,毁了这几封信笺,再无人能找出先生和方孝孺有来往的证据。”
郭浩儒定定的看着那几封信笺,迟迟没有伸手,方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舍了妻子儿子,若是朱高炽一味以权势相逼,他也许还会拼个鱼死网破。
朱高炽如此动作,他却是看不懂了。
朱高炽双手交叉在身前,眼中满是欣赏,荣辱不惊,保留做人底线,同时又能审时度势,这样的人,一旦登上天子堂,必然一飞冲天!
“先生可曾想过,父皇登基已经是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