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后代都要冠上妻子姓氏,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死了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郭志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瞪向了小弟,郭志彬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郭志礼:“……”
吴氏渐渐回过味来,她拍着手掌笑道:“彬彬入赘我们家也不错呢!”
一句话缓和了场上的气氛,众人回想方才种种,只觉陪着两小儿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李氏转身回房,取了几个干饼出来,用布包包好,塞给了郭志礼,又摸出几个铜钱:“干粮路上吃,铜钱是去茶棚饮茶的,趁着天还早,赶紧回去吧。”
郭志礼沉默的接了过来,对着吴氏作揖告别,少年尚显瘦弱的手臂死死的拖住了不情愿的弟弟,向着门外走去。
将要踏出门口时,郭志斌猛然回头,看向了关秀秀,四目相交,郭志彬的双唇紧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毅然转过头去,关秀秀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吴氏也做辞离去,她是没胆子给关秀秀伸张正义了。
关秀秀沮丧的跟在李氏身后,进了堂屋,她欲哭无泪,她辛苦做成的势被郭志彬不费吹灰之力的破掉了,这厮果然是她天生的克星。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关秀秀白日里和李氏习读《大诰》,晚上回到家里苦练刺绣,自觉大有进益。
关秀秀揉了揉眼睛,轻车熟路的到了堂屋,捡起了竹筐里的馒头,又给自己倒了盏茶,就这么的吃了起来。
这几日正是麦收季节,吴氏和关家爹爹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忙着收割麦子,关秀秀已经几日早上没有看到爹娘了。
若是往年,关秀秀也要挽着个竹筐跟着下地,大人们搬运成捆的麦子,地上的麦穗就要由孩子们来拣。
收麦子是一家的大事,一年到头,家里的嚼用,交纳的田税,可都指着这一块了。
关秀秀拨拉手指算算,他们家还要多出关大宝的束脩,同时少掉了关大宝这个半大劳力,一进一出,家里的靡费可是不少。
关秀秀看着桌上的绣筐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大点,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自己的绣品卖钱贴补家用了。
现在她只能偷偷摸摸的绣,隔上几天给吴氏看看那本该早就完工的柳树的进度。
幸好姆妈最近忙于麦收,不然绣布和线少了许多,一定会被精明的姆妈发现的。
关秀秀把吃剩下的半个馒头小心的放好,洗漱一番打扮整齐后,往郭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