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道里练习着枪法。我心里那些跟他们道别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事实上在战场上从来就很少优柔寡断的人,因为战场不适合这样的人生存。但我现在却开始怀疑这一点了,因为在战士们练的“无敌坑道”前,我进进出出的好几回,可愣就是没有走进去,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径自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只看得跟在身后的张、徐两名警卫员莫名其妙的,但看我那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你们也去整理下行李,我们这就回大部队去!”在指挥部里了一会儿愣,我就对张、徐两人说着。
“啥?”张明学和徐永维两人听着不由愣住了。
“啥什么啥?”心情不怎么好。我就没好气地冲着他们俩喊道:“这就回函师了,听不明白么?”
“哦,”张明学、徐永维迟疑了下,也不敢怠慢,应了声赶忙就朝自己的坑道跑去。
“对了,把王显儒也叫来!”我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王显儒本来就是避团的人,只是因为冷枪部队需要他的特殊本领,所以才一直把他留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要准备。就是卷起一床行军被,带上自己的武器、弹药就差不多了。所以四个人很快就准备好了行装朝山下走去。
在经过“无敌坑道”时。张明学忍不住问了声:“团长,不要跟同志们道个别吗?”
“不要了!”我闷声回答道:“免得”免得打扰他们练!”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心里是多么舍不得离开,所以就找了个借口。但这个借口找得实在不高明,以至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
四个人闷不作声地一路朝山下走。他们一边走一边就不住地回头,王显儒还好,只是隔远了朝黑暗中的高地挥了挥手,而我则强忍着不回头。低着头就只管走自己的路。
“崔团长!”
“在那……崔团长要走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王月寒和战士们的叫声。
等他们跑近了一看,我不由暗骂了一声:这些家伙,网从敌人那缴来的夜视仪竟然用来追着,”
“崔团长”最新跑到我身前的却是王月寒,他气喘吁吁地推了我一下说道:“你,你怎么有就这么走了呢?说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师部来电话,让我接替冷枪部队的工作,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接下来跑上来的却是张小于,他也带着怪责的语气冲着我喊道:“怎,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一场,你这样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