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的丫头聪明,明事理。”
昭和太后笑着起身,回头,瞪了陈嫣然一眼,“还不赶快扶你的主子起来。”
“是,太后娘娘。”
陈嫣然和小莲一人一边扶起了段子清,段子清却隐隐地觉得,陈嫣然扶她的时候,双手掐着她的手臂,竟是生疼,她也不愿意,只是身不由己吗?段子清只是这样想。
陈嫣然去了小莲的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小莲轻推了推看着昭和太后远去的段子清,又看了看身后。
“小姐,我觉得这个叫嫣然的丫头,又是太后安排过来的,恐怕来路不善。”
“怎会?我倒觉得那丫头也是楚楚可怜,来这里,恐不是她本愿。”
“还是提防一些的好,我不信太后能够那么好心。”
段子清只是笑笑:“好心又当如何,蓄意又当如何,我已无谓了……”
她边说,边用手触了下腰际别着的锦囊,时已初夏,但不知是否因之药效的关系,自服了那药丸起,她便通体冰凉,尤其是手心,时常凉如寒冰。
小莲没有言语,默自的回房,剩下段子清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杭州之城的方向。杭州的春日理应来的更早,此刻更应是绿影婆娑,白莲初放。来宫中
十几余日,本已定期的婚庆之典不想应得肖广的殉职而延期,是福?焉是祸?那千里的杭州之外,爹爹,瑾儿,娘亲,你们可都一切安好?早已不问世事的爹爹,你可知肖伯父他,已经战死边疆?
肖伯父,清儿愿您安息,瞑目。
段子清心里默念,抬起头,再看窗外,竟然泪痕若现,那窗户的千里之外,不再是杭州,却是大漠塞外,那里,一冥孤冢,她的心上人儿独饮憔悴,雪落,雪无痕。
小莲一路回房,一路想着她担心的事,同样心悬且纠结着的,不知是她,还有坐在金銮殿上发呆的楚云。
楚云已见过陈嫣然了,昭和太后算的上是尊重,提前告知了他。他在没见到陈嫣然时便开始担心,见到后那种担心便是不由得加重了。
“那丫头的眼神,带着一股邪气,太不纯正了。”
楚云私下里提点了昭和太后,哪料得被昭和太后一顿臭骂不说,还差点落得个不孝之名,最终无奈答应,但允诺的背后,却是数不尽的担忧。
一方面,他不知道这昭和太后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另一方面,他更担心,这陈嫣然的心机之重,恐怕是超过了他这老太后的想象的。
但是陈嫣然可不这么想,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