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那一层一层拾阶而上的声音,莫楚意识到这莫名的东西是从下层的卧室上来的,于是忙不迭的想拔腿就跑,却发现自己双腿如石雕般伫立在原地,与船体似乎连成了一体。惊惧之下莫楚猛力捶打自己的双腿,却发出一阵清脆的哐当声,就像敲上了青铜器一般双手瞬时变得红肿起来。
要命了,这回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莫楚有些心灰意冷,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从自己腰间抽出了随身佩带的小刀,往自己手背处狠狠划了一刀。哧啦一声细响,艳红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的双腿上,随即血如硫酸般将变成不知什么材质的腿烫出了好几个小洞。忍住钻心的疼痛,莫楚又在自己的前边抹了半圈自己的血,那血一落地便亮起青绿色的闪光,如萤火虫般冉冉升腾起来。
莫楚知道自己的血液有着莫名的功效,小时候有次和村里的伙伴们玩耍,其中一个似乎比较调皮,拿起一株叶如细刺刀刃的植物就往他身上蹭,结果划破了他的手臂,血滴下来不仅植物瞬间枯死,就连那小孩的衣服也被烧破了几个小洞。自此后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把他当成妖怪,除了养父一家真心维护他之外,其他的人都想方设法的要他死。
莫楚默默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他命大,受什么伤都能以较快的速度自行治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稍一分神,那个铁甲碰撞的声音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昏黄的光线下莫楚只约莫看得见一副中世纪的盔甲,只是没有了头盔,只剩下了身形。那盔甲似乎也对这燃着绿光的血液有些畏惧,在隔他差不多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静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一具无头僵尸在等着最好的猎食机会。
莫楚就这么和他对峙着,也许是流血流的多了,他开始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心底暗叫不好,仍是打起了精神死死盯着前方。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只要有些许动作,他便打算好了拼命的往外逃,就算是死也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空气如同凝滞般,月色已经西移了不少,渐渐的月光照在了那副盔甲上,莫楚凝神看了眼,差点吓昏过去。盔甲上方伫着一颗约莫普通人两倍大的头颅,长长的发丝拧成一团团耷拉在肩膀处,两个空洞的眼眶,皮肤如同泡烂的腊肉,黏糊糊的一块块斜斜搭在上边,脸颊上泡涨了一朵朵血色印子的雏菊花,像是刺身般的淌着黑亮的液体。
惊愕只是一瞬间,莫楚知道如果再不逃就没机会了,于是索性将手臂又撕啦开一道口子,趁着血液飞溅向前的时候转身就往外冲。转身的时候莫楚就听到那诡异莫测的东西被溅射的血液稍稍逼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