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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中,高个子的带头的这个叫施坦因纳,是他们选举出来的班长,脸上的笑容有他这个年纪特有的热情和腼腆。+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个班,出来一部分原因是寒假旅游,但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城里刚刚爆发的苏醒潮——在这些孩子眼里,那些苏醒的人都是外来者,一般遇到苏醒潮的时候,本时代的人都会尽量想办法避开。
“每五六年都会有一次小的苏醒潮,但这次的规模是最大的,”和其他孩子说话情绪激动不同,施坦因纳看起来有些早熟,说话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一点点成熟和稳重,“从我上学时候开始,他们的活动就越来越频繁了……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公司的ai还给我们上过课,但是后来被举报了,然后换了一群蠢货来教。”
伍哲有些惊讶这些孩子说自己老师时的态度,但他没有打断他。
“我无意冒犯那些老师,”施坦因纳说,“但我们全都质疑这些人的工作动机。他们上课完全没有热情,在课堂上只是照本宣读,偶尔说几个笑话,还都是几十年前网上的老梗,为了表示尊敬,我们还得配合着笑。这些老师往往比我们还盼望下课铃声,他们之所以还愿意呆在学校从事这样的折磨,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国家给的补贴高。”
“今年新来的那个数学老师,上课总是布置一堆题目,然后自己去上网……不愿意教就别来混咯。还非要作出一副我为你们的未来牺牲了的模样……”
“别提了,我们的音乐老师一个学期换过三张脸。吓都吓死了。”
……
施坦因纳的话显然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共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伍哲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些孩子谈论自己老师的不是,还有政府现行的愚蠢政策——比如阿姆斯特丹之前的一任市长,上任的时候连ai是什么都没听说过,而市政系统的许多工作都要和ai接洽。在一次公开讲话中,市长说现在有很多公务员办事不认真,开会总是通过视频报道,必须开除这样的人云云,结果闹了一个超级笑话。
10公里的路在汽车上很短,几分钟而已。到机场分别的时候,伍哲还被他的好几个崇拜者要了签名。看着他们一群人笑着离开的模样,一旁的卢婧文感慨道:“我本以为人对ai的警惕是本能性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这一代人几乎已经对ai没有半点反感了,”伍哲说,“他们跟ai的交流,远远比和人的交流要更多。他们看着ai生产的东西,玩着ai设计的游戏。看着ai拍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