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安娜也知道这一点来看,似乎知名度还蛮高的。
“我之前看到过,但我以为只是……”伍哲本想说过家家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词,“我觉得有些遥远。”
“如果算上冬眠的因素,并不遥远,”安娜说,“我叔叔跟我说的,说美国nasa之前已经接受了这些民间人士的委托,为这个飞船计划做过可行性研究,从原理到技术,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困难——我说的困难,是指目前的技术明显做不到的程度。
所以只要能够筹到足够的钱,这个计划是可以开始的。不过,按照现有计划的人均集资来看,要达到计划中说的那个标准,实现在宇宙中的长期航行,恐怕这艘飞船永远建不成,虽然它在原理上可行。”
“为什么?”伍哲问。
“因为每个人出的钱太少了,而飞船的容纳是有限的,这个方案迟早需要妥协——到那个时候,也许不是每一个出资人都能够坐上飞船,得通过抽签,决定上飞船的名额。”
“这样的话就更难筹到资金了。”伍哲想着说,如果说现在这种模式是花钱买船票,那安娜说的模式,就是花钱买上船的彩票了。”
“但这种方式也更现实,”安娜说,“离开了现实,理想是走不远的。”
伍哲看着眼前这个美国姑娘,她说话时的自信和笃定让伍哲羡慕——伍哲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总自己嘴里,是听不到任何斩钉截铁的话的,自己永远谦虚,永远留有退路,永远……跟真正的对错保留距离,永远拒绝去选择。
安娜注意到了伍哲的眼神:“你怎么了?”
伍哲说:“……就在刚才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已经是个老人了。”
安娜:“哈,这不奇怪,你还没说过,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上个世纪初了,”伍哲说,“你呢?”
“25年,”安娜说,“在阿姆斯特丹呆完,我就准备冬眠去。”
“去什么时候?”
“暂定100年,我只有这么多钱,”安娜说,然后又问伍哲,“你呢?”
“也快了吧。”在这个陌生人的面前,伍哲才发现自己很自然的,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在这之前,他一直在隐隐的抗拒,但是这一刻,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下子畅快了。
“你就不怕不适应未来的生活?”伍哲问——这个担心其实是他自己的。
“未来的生活适不适应我不知道,”安娜在房间的打印机边上,一边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