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奏过那一曲了。而前些日子他为燕若梦所弹的,不过是随心而动的音符,而并非与丝丝合奏过的每一个曲子。
心里面缠绕着一个个问题,太多的为什么,以至于他好一会儿才想到,是不是应该去问一问她。
凌天恒勉强压下心头的颤动,缓缓扭转僵硬的脖子,瞧向那个一直坐在小几前的人。
蜡烛很粗,烧了这么久,才不过是烧了一寸多点,可是烛光依旧,并没有因为少了些蜡而弱了亮光。
火光之下,他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子正朝着自己而来,身形婀娜,如垂柳之姿,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他呆呆地站起来,僵直地迎过去。
“凌大哥。”
软柔柔的声音直唤得人骨酥肉痹,不知情的人总会以为她是在卖弄着她的媚术,素不知能有幸听到这么一声的人都已成了死人,唯一没死的那一个,却是她用命换回来的。
“丝——丝?”
不同的容貌,不同的仪态,不同的风姿,不同的声音,明明白白告诉着凌天恒这个从那张放着调酒用具的几前走来的人不是燕若梦。
“嗯。”
仍是那么的柔软入骨,这不是那个孤傲的小女子能应出来的声音。
“我……是在做梦吗?”
第一次,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咬破了燕若梦的手指,不小心却吸了她的血。从此,梦魇不断。梦境里,那是一个战场,各种的服式,各种的兵器告诉他,那是一场混战,非常的混乱。而他试图去阻止这一切,可最后却不知怎么的,他却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那是一个女子,她的眼睛含着泪,他看出她很痛,不仅仅是他掐着的脖子,还有她的心,他感觉到她的心也在痛。看着她的泪,看到她的痛,莫名的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他很想放开她,但那只手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这还不算的是,自己竟然还想咬她!咬她,吸干她的血!他不愿,他苦苦地控制着自己,仿佛间还听到她似乎也是在求着自己。不是要他放开她,而是要自己控制好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身体令他很痛苦、很难受,而解决这些不适的,就是吸食眼前这个女子的鲜血。可是在他的心底深处,却有着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不要伤害她。对比于伤害别人来摆脱自己的痛苦,他宁死不愿。他就这么挣扎着,受着那折磨醒了。可是每当他一闭眼,一静心,这场景又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他都做了相同的选择,甚至乎想在自己动手之前控制好,离她远远的。可惜徒劳。每一次看着她的泪,看到她的痛,他的心似被刀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