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遮了谁的视线,再也看不清。
柔和的灯光照不亮房间每一个角落,独独将床头照个清楚,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上面的那幅画,那幅彩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赤锃相拥的男女,一笔一画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细腻,也不知用了多少心思去描绘,也不知是不是对着个模特来临摹。
仅仅是一眼足矣,无须细看,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不会来泡吧,不会去胡混,但是并不等于没来过这种地方。
执勤的时候,突击的时候,可是来扫荡过好几次。这儿会有什么,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并不糊涂。不过呢,就他以前见过的,这儿还算是简单好多了,至少实际性的宝贝没有展览出来。不过单是眼前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他并不希望污染到她纯洁的心灵。尽管他并不清楚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儿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而刚才还看到些什么。
凌天恒尴尬地放下手,干咳了一下,转过头望向前面的一处黑暗,苦笑了一下,道:“早让你别乱看了。”
“什么鬼地方呀,乱七八糟的。”
她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乖乖听话行了,干吗好奇心那么重呀。哎,看来一会得去洗眼才行了。
她把手伸往前,手指刚好碰到对方的上衣,然后抓起来狠狠地揉着,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把手指往他的衣服上擦,像是要擦掉手指上的东西。而那只手,刚好就是刚才摸向台灯的那只。
到了这个时候,凌天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干脆就说了出来:“你还记得刚进来时,那个服务生说了些什么?”
燕若梦一愣,有些茫然的道:“他不是推荐招牌……酒吗?”原本她想说“招牌菜”,可一想到这是酒吧,那推荐的应该是酒呀。可是,会是什么酒呢,她没听清,或者说根本就没去听。这么吵的地方,特别是那边那个吵死人的鬼嚎,扰得她双耳发疼,早在那服务生引他们去卡座时,她已掩了耳。耳里就除了那嗡鸣声作响,根本就没有哪个清晰的语声,更别说那服务生温声细语地介绍了。不过她倒是看见那人在凌天恒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凌天恒瞥了她一眼,瞬即瞧向别处,犹豫了一下才道:“他说这儿有特别的套间。”那“特别”二字,他咬音有些儿重了。
“哦,就……这儿吗?”
果真是有些特别。
有特别的画,特别的床,还有特别的什么,她没看清楚。不过这样的东西在别的旅馆的房间里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