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年老一年……”
云开阳避之不及,挥剑疾挡,即将与之相交的轻雪剑却怆然的划了个弧线,云笑忘身子随剑荡开,口中却不曾间断:“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须臾间来到云开阳身侧,轻雪剑依旧敛着光华,好似凶险无匹的挑向云开阳的颈项。
云开阳后仰避开这一剑,手中九日宝剑格住轻雪剑,方知云笑忘此剑没有纳入半分内力,正在暗自惊诧,耳旁又传来低吟声,攻势再至!
云笑忘连连抢攻,一时间竟将云开阳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不远处那给人握痛手腕的绯衣少年双眸闪亮,甚是钦佩的瞧着云笑忘,他家学渊源,眼界甚高,却丝毫看不出云笑忘此刻的武功路数,只觉得那每一剑都是信手挥就,毫无预兆却是再自然不过。他未出剑之前,令人全然料想不到下一剑将如何使出,可他出剑之后你只会觉得再没有哪一招比这招更为适合,浑然天成,不留痕迹。他钦佩之余,内心不由生出些许惶然之感,扭头看了拉着自己的中年男子一眼,心中暗道:不知爹爹和他谁更厉害。
他从小便认定自己的父亲无人可及,可如今一相比较,心里却隐隐约约浮现一个宁死也不愿承认的答案。
就在绯衣少年胡思乱想之际,云笑忘口中又吟了两句:“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还不及看,少年耳中传来细如蚊讷的声音:“冰儿瞧着,云笑忘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见闻广博,不在于功力高低,而在于遭逢绝境之际依旧心定神宁,在于机变无双心思果决,甚至能在临敌时候自创新招……可是,他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少年惊诧不已,转眸看着以传音术对自己说话的父亲,只见他面色如常,眼中却隐隐有沉痛之意,不由想出声询问,却苦于哑穴受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为他下不了手,云笑忘能活至今日,不全是武功高强之故,他出手狠辣,与之相敌者非死即伤,江湖上不少人恨他,却也惧他,今日他若是能狠下心肠杀了云开阳,便能保性命无恙,可惜他下不了手。”中年男子嘴皮微动,继续以传音术说话,握着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更为用力,若非少年从小吃苦习武,只怕当场要痛叫出声。
中年男子与少年私语之际,云笑忘已吟至了“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卧”字尚含在口中,强行以两成功力压制在经脉中的剧毒猛然溃散!
薄弱的真气完全抵挡不住剧毒在体内的流窜。
兵败如山倒。
毒发的剧痛中,云笑忘心头惨然的滑过这么一句话,原本完美无缺的剑招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