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的想要知道?”凝视着薇奥拉的眼睛,她仿佛是为了确认一般再次问了一遍。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法师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狂三眯起眼睛,反问道。
“的确和我没关系,只要我想的话,随时都能带着十香和四糸乃离开,去到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管它为什么这个世界在吸引着她们……”薇奥拉淡然道,但随着不断地叙述下去,她的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趋于静默。
“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你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似乎是对这种说辞感到十分无趣一般,狂三托着腮,手肘支在柜台上,微微合上眼,不过眼角却稍稍挑起来一点,瞥着薇奥拉。
“我需要等待一个法术的完成——哦,已经快完成了——是一个大型的传送法术。至于这些细节,你不需要多问——问了也不会明白。但是……”
轻声说着,薇奥拉忽然停顿了下来。随后,她转过头去,“但是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狂三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
“无论如何,我答应过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沉默了片刻,法师一字字道,她的声音并不很大,但却无比清晰、无比平静。并没有立誓的铿锵,也没有许诺的断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但是这平静的声音之中,却带着仿佛将前路的一切艰难险阻都一手扛在肩上,并藐视这艰难命运的觉悟与莫大的勇气。
这誓言,用不着多么豪言壮语,也用不着多么海誓山盟,它甚至不必用任何显得沉重而有分量的字眼,因真正铭记在心的,从来都不必听在他人耳中有多么坚毅,至少听起来是坚毅的;而真正的誓言,也从来都是说给自己听,只需要自己记住并且有觉悟去实行就可以了的,可以说,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和别人的想法与感受怎样毫无关系的。
听到这句话,狂三也陷入了思索的静默。
“所以,我要与这个世界作个了断,切断精灵——至少是十香和四糸乃与这个物质界之间那令人厌恶的‘联系’……她们是不需要这个,甚至是不需要这个世界的,她们的家,不是这里,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就算了。世界上也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知道这些事情。”
说完这些,法师拿着两袋肥料,转身离去。
望着薇奥拉离开的身影,狂三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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