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么?不过对于男孩你来说,也许那样死掉也算是个好结果吧。”
雷真无声地反抗着,僵立在原地不动。
“呼呼。乖孩子。”
“别把我当作小孩子。那么,准备借给我的是哪一个人偶,至少要让我知道吧!”
早一刻也好,必须赶紧把握住魔术回路的构造,然后研究战术。不这样的话,要打倒那个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硝子拿起身边的烟斗惬意地抽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是呢,要对抗赤羽一族的‘天童’么?”
“赤羽一族没有那个人。”雷真冷冷地说。
“是呢,那么现在背负着赤羽之名号的,就只有男孩你一个了呢。”
雷真的胸口忽然感到一阵深深铭刻进去的疼痛。
全部都死了。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弟,还是家里的佣人,甚至是——抚子——都已经被杀死了,成为了尸体,人类死亡之后留下来的可笑物件。
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雷真的眼前再度闪过那一片炽热宛若焦炎地狱一般的场景。尸体、烈火、倾颓的建筑是那幅画面中唯一的三个要素,简单到绝望,令人再也找不出任何哪怕一丝丝生命的色彩。画面的背景是被火舌舔噬,正在崩塌的建筑物,平时看惯了的装潢和建筑在火中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那似乎已经不是家,而是具体化了的毁灭。
火焰在面前铺展出一条燃烧的地狱之路,道路两旁是被埋葬在火焰中的尸体。
父亲被切开了喉咙,母亲被贯穿了肚腹,全部都变成了一动不动的尸体,眼球被烧化成粘稠的半流质,皮肤与肌肉融化之后包裹在骨头上,面前的这些物体已经并非自己认知之中的家人,而是代表着恐怖、痛苦、绝望与死亡的异样的、单纯而没有生命的“物件”而已。
仿佛是干脆利落地把心切成了两半,雷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无论再怎么做、再怎么做、再怎么做……无论做些什么,家人都回不来了。
在火焰之路的终点,是恐怖中的绝望,绝望中的恐怖。
相比那些处于火海中的尸体,这一具保存得相对完好。但是切开的小腹,空空如也的腹腔与胸腔,像是袋口一样翻开的皮肉,以及视线上移所看到的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孔,此刻已经凝固僵硬成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
抚子——
那不是抚子,只是抚子留下来的一块无机质的物体。
对于雷真来说,这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