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铺，窗外鸟语花香，清风和煦，正是一个清爽怡人的早晨。虽然已经是南方的六月，气候却并不象前几年那么炎热，应该说，二零一三年实在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阿飞半蹲在地上，用最小心翼翼的姿势将最后一层绷带取下，欣喜地注视着面前看起来完好无缺的一双长腿。

轮椅上的人儿有些紧张、有些战栗地抓住阿飞的胳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脚放到了充满泥土清香的草地上，用最谨慎的态度直起了身子，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借助着阿飞慢慢站起，她的整个身体脱离了背后那架相依为命的轮椅，完全地挺立起来。

石虹飞的眼睛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只觉得喉咙里堵得慌，一股巨大的幸福油然而生，将她的全身心紧紧攫住，在经历了漫长的残疾生涯之后，她终于站起来了！

看着阿飞站在自己面前，一贯沉着的脸庞浮现出压制不住的喜悦，眼睛里更是熠熠生辉，石虹飞就有种即便死了也了无遗憾的冲动。

这是一家很著名的疗养院，这一个月来，石虹飞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悠闲舒适的一段时光，最科学的饮食、最周到的服务、最优美的环境，还有最全面的娱乐设施，这一切给予了石虹飞最好的心情，手术后的恢复，也十分迅速，大大超过了医生和她自己的预料。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还经常悄悄地计算自己的消费，可是算来算去，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的一切消费，根本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也不是她所能偿还的，而这一切的一切，也根本不用她去考虑，去偿还，因为这些都是阿飞和他的朋友们安排的。

她很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包括情份，因为她对生活的要求实在是很简单，简单到她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满足自己。可是一想到是阿飞在帮她安排一切，他就觉得心安理得，天经地义，居然连心里头那一点点别扭都没有了。

她抓着阿飞的手，缓缓地在草地上走着，走了一会，就松开了手，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起来。阿飞在后边亦步亦趋，小心地照拂着。

她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低声道：“阿飞。”

钱飞一直低头观察她的脚步，见她一停，也停了下来，抬头道：“什么？”

石虹飞轻轻地笑起来，这笑容恬淡而安详，与她以往大大咧咧的笑很不一样，钱飞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忽然想起了古龙笔下描写过的那些可爱的女子。

古大侠曾经说过，一个女孩子最可爱的笑容应该是鼻子先皱起来，然后才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