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图利益的内在;它绝非泥塑木胎,绝不轻易俯首帖耳。它的动向,代表了武人集团里的人心所向。眼下虽只有一小撮人做点小动作,郭宁不能无视。
过了会儿,郭宁问:“有吃的么?长途奔驰赶路至此,这会儿刚觉得饿。”
“自然有的……唉,你这皇帝,做得甚是辛苦。”
“阿函,你这个皇后也不轻松,咱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郭宁起身取了衣袍披上,跟着吕函往饭厅走,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仆婢,只有几个跟随吕函很久的老婶。
夫妇两人不贪图奢侈享乐,本没什么皇家气派;另外,吕函早就做了安排,摒退了不相干的服侍之人。
所以郭宁说话自在得很,走了两步,他道:“其实这帮人若有想法,直接和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他们怕当面直言令我不快,又无论如何不接受我发动举国之力兴兵北讨,于是就玩这种小花样……嘿嘿,官越做越大,人便越来越鸡贼。”
“但你竟没生气?”
“何必生气呢?人心本来如此。”
郭宁落座,端起了碗,开始大口吃喝:“阿函,当年我带着溃兵们从野狐岭杀到河北,一路上对大伙儿掏心掏肺了吧?一旦没有好处,大伙儿又是如何对我的呢?但是,那错在我,不在大伙儿。大伙儿是人,得吃饱穿暖,想有盼头,有富贵。我给不出,人心就必然会散。”
“所以我一直明白,义薄云天的郭六郎也好,到处噬人的恶虎也好,被黄袍加身推举出来的皇帝也好,都别指望所有人无条件的信服。在这上头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身上中箭,差点溺死在塘泺里的情形立刻就会重现。”
“休要吓我!”吕函脸色一白,叫了一声。
郭宁向她笑了笑,继续道:“这世上太多人在我面前满嘴忠诚;敢跟着我上战场厮杀的人,十停里没有一停;能在战场上表现靠谱的,百个里才有一个。阿函,我是要他们卖命的,他们自然想从我这里获得多些。所以,他们希望我得拿出东西满足他们,我也应该为他们制定目标,驱动他们不断向前。”
“但这一回,他们过份了!万一因为粮秣物资不济,导致战局……”
“他们知道,不会的。若看不透他们,我也没这心思在这里沐浴,吃饭了。”
郭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脸上杀气一闪:“若哪个文官儿敢使出这一手,其行径根本就是欺君背主,以彼辈的风格,必有细密筹算,背后一连串的阴谋不会停,说不定对你,对咱们的靖儿也有谋划。所以我得了密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