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跳到那张椅子上。不同于家仆将他抱上去的羞辱,范永斗只是给了他一条凳子。踩着凳子跳到了椅子上的刘弘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一点,是旁人都没有做到的。
范永斗依旧热情和蔼:“哎呀,诸位远道而来,又专门下了请帖来拜访老夫。老夫一介贱商,何德何能啊。”
叶青微微一笑,终于又翘起他的兰花指:“范老爷说哪里话来,我们这些边关做生意的,谁人不知范老爷的信义之名。晚辈心中敬仰,这才特来拜会,望不要打扰了范老爷才是。”
“虚名、虚名而已,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不过话说回来,商人最重的就是一个‘信’字,这点老夫还是铭记于心的。诸位既是同行,更应是留在宅上多住些时日才是。顺便,老夫也好向诸位讨教一些经商之道。”
“信字固然重要,这忠字也不可或缺啊。”叶青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范永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甚是、甚是,叶公子此言甚是,我等虽是一介商旅,却不敢忘忠君爱国。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啊。”
这个王八蛋,脸已经彻底的不要了。不敢范永斗极其阴险,他始终不问叶青来的目的是什么。这种城府极深的老狐狸,知道自己不问对方也会主动说出来的。若是开口问了,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大气。
果然,叶青开口说道:“久闻范老爷乃是商界泰斗,我等不告自来,算是不自量力了。只是,我们这几车上好的药材,若不经过范老爷的做主,我等也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范永斗一愣,原本笑眯眯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你们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叶青欲言又止:“这个,我们不该来这张家口的,只是既然来了...”
刘弘打断他:“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隔着锅台上炕。我们的意思是,把这七车货物卖给范老爷,价钱嘛好商量。”
“卖给我?”范永斗有些吃惊。
叶青点点头:“正是,我们对张家口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贵宝地依然是多有叨扰,这些货物卖给范老爷,只要价格公道,咱们以后就是常年的合作关系。不知范老爷,您以为如何呢。”
范永斗倍觉奇怪,这些人一路北上,既然到了张家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寻找关外的蒙古人和满人。而偏偏卖给了自己,再由自己把这批货出手掉。难道说,这几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一群傻子么。
很显然,这些人只是奇形怪状了些,但绝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