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弘深做梦都没想到盲人竟然也遇到路边的小流氓收保护费。
今天他在暗晦的箱子里被几个男人围着拳打脚踢,还被他们用拳头打了好几下。
现在,他的墨镜已经碎了,鼻子下面还有液体未干。
他看不到,好像腹部被什么玻璃一样的东西扎破,留着血。硬物还嵌在身体里,无法拔出。
他没钱了,去不了医院。
幸好父母也是盲人,否则他都要回不去这个家了。
他脸色苍白,伤口用上衣的手臂紧紧勒住,减慢了血液的流动。从路人的反应中,他应该看上去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只是步子有些缓慢,脚步有些沉重。
但是好在,他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他步子踉跄,嘴角暗晦又庆幸的笑。
上天夺了他的眼睛,却公平的给他了一具超强愈合能力的身子。
否则,像他这样爱闹事的瞎子,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桓弘深一打开家门,就听到家里父母忙碌的声音和亲戚们的哀声叹道。
爷爷刚过世几天,桓弘深的家暂时还是个简易的灵堂。
但守灵的也只有父母和自己而已。亲戚们只是走个场,报个到而已。
“怎么了,家里今天这么热闹?”桓弘神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忘了脸上的伤,心里抖瑟了下。
“小深,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这是小姨的声音。
“我摔的,不小心的。”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往屋子里走关上了门。
“哎,真是可惜了。”
桓弘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长的这么帅,可惜眼睛...”
“谁说不是呢?这么聪明,成绩又是全年级第一名,怎么就...”
桓弘深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类的话,好像自己是个异类。好像他没有眼睛也成了他们口中的罪恶。
他半摸索着,快速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躺在了床上大口喘着气,解开了勒着腹部的衣袖。
父母说他们要搬家了。亲戚们是来帮他们整理东西的,明天就搬。
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他们家窘迫的很,已经需要考卖房子来维持接下去的生计了。
所以,好心的亲戚们为他们家凑钱买了套郊区的小茅屋。也算给他们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这些都是父母的陈述,但是他知道事实的真相肯定不是这样的。
爷爷死前,曾立过遗属,这间房子是要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