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帮她把嘴角的笑意抹去了
沈参事还笑着,只是那笑容已不怎么自然了:“事关重大,将军要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但将军需得记住,我等北府鹰侯,为国舍身乃职责分内事倘若有人只顾惜身保命罔顾朝廷恩义,此等三心二意、贪生怕死之徒,北府是决不能容忍的”
孟聚闷哼一声,心想这算什么?利诱不成,竟敢来威逼自己,这小娘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冷着面不说话,目光有些阴冷——倘若不是易先生场,就算这小娘皮是北府的高官又怎样?自己把她挖个坑一埋,谁知道是自己干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死个人多正常
眼见气氛尴尬,易先生干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这个,沈参事是秉承上命,孟校尉确实也有自己的难处大家要彼此体谅,都是为了复兴大业嘛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战友,暂时谈不妥不要紧来日再谈就是了,总有解决办法的”
听易先生说话沈参事脸上又浮起了那甜美的笑容:“易主事说得很对,是奴家急躁了对将军失礼了将军,人生年,机遇往往只有短短一瞬何去何从,还请您仔细思量,奴家还有事,暂先告退了易主事不妨留下,和孟将军好好叙旧”
说罢,沈参事对孟聚盈盈屈膝道别,孟聚沉默地向她躬身回礼转过身的一瞬间,她的脸马上就蒙上一层冷冷的、霜一样的东西,那张笑脸向冷面的转变得几乎是瞬间,让孟聚看得很不舒服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道路的头,孟聚望向易先生,鼻子喷出一声冷哼:“年纪轻轻就当了河南厅参事?这该是五品官?”
易先生淡淡说:“从五品官,与你的鹰扬校尉是平阶不过你只是武职的虚衔,人家可是掌控洛京所有鹰侯和情报的实权官,就连我这边也得听她命令——没法比”
“嘿嘿,厉害!这小娘皮,年纪轻轻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浩然的女儿,世家大族子弟,自然不同你我凡俗”
“沈家?天策沈家?”
易先生点头,孟聚想起了那个志大才疏的前北疆情报站主管韩启峰,他也是沈家的门人
“沈家,又是沈家”孟聚冷笑:“劝我洛京起事——真的把我当傻瓜了吗?这帮人真当世上只有自己长着脑子,其他人都是狗?!”
沈参事走了,没有她耳边劝说,孟聚也冷静下来了:自己慕容家后方大捣其乱,万一搞得慕容家真的崩溃了,那到时,实力雄厚的皇族拓跋雄与自己这个威望值不足五的边疆土鳖之间,那些走投无路的金吾卫兵会选择谁?
拿膝盖想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