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很是放松,毫不隐瞒的道:“母后无须为儿臣担心。身体倒是不妨事,只是心累。”
见母亲两眼泛红,脸上泪痕宛然,惊问道:“儿臣当真无碍,母后为何这般伤心?……莫不是母后身体违和?”
“妍儿今日来过了。”赵启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太后禁不住垂泪道:“她是带了骁儿来向哀家辞行的。我们母女这一别。以后相隔千里,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见!哀家当初第一眼见到你姐夫,便隐约看出他是个桀骜不驯的人。虽不知他为何骤然辞官回乡,但他既已决定,绝难更改。”
其中因由,委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赵启无奈的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母后尽可放心,杨致是个好男人,断然不会亏待姐姐的。”
“哦,对了。”太后黯然点了点头,记起道:“杨致让妍儿带了本账簿与你。”
赵启疑惑的拿过账簿看了个大概。面带愠色的道:“原来如此!早两日杨致一口答应为国库捐银二百万两,朕当时就不大相信,他怎么会那般大方!母后且看看这本账簿,一桩一件的都是些什么?除了历年以来宫中诸多赏赐。便是敲诈勒索得来!说是借花献佛都勉强,亏得还好意思说是捐纳!末页汇总的数目竟然高达二百三十余万两之巨,照这么个算法,朕岂不是还要倒找他三十几万两银子?”
“就算朕捏着鼻子认了,可朕究竟是遣人去他府里拉了这一大堆零碎至宫中内库?还是直接拉去街肆间变卖?他不要脸也就罢了,朕还真丢不起那个人!”
关于筹银三策。近日宫中亦有传言。太后静听赵启发了一通牢骚,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沉下脸道:“说完了?研儿今日说得很清楚,你若感不忿或是为难,杨致都为你想到了。账簿一丝不乱,记载详实,数目清楚。杨致命人专程前去请秦氏长子秦空云依据市价行情逐一估价,实际价值比汇总数目只高不低。你放不下皇帝的脸面拿去变卖,难道不知道下一道圣谕委托秦氏?此事传扬出去,你既得了实惠,群臣与百姓也都会了解你的决心。擅自变卖宫中赏赐的物件,难免有人攻讦违制。但你皇上的金口一开,杨致与秦氏便无须担责。而杨致捐纳了巨银不算,背地里还不知要背负多少骂名!只可惜了他的一片苦心!”
赵启用心一想,自己确实是有点钻牛角尖的意味。讪讪道:“母后息怒,是儿臣一时浮躁了。”
太后摇头道:“哀家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略感失望。先帝在朝之时,曾经严令后宫不得干政,哀家本不想多嘴的。”
赵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