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量孟昶,他身形消瘦,虽然清秀但是脸色发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久病缠身不就与人世的样子。一进到屋子就不住的咳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抄完书呢?而且他连弓都来不开,怎么抵御寒冷?靠意志力?那是武侠小说中的段子。
当孟昶把一摞纸交给公治修时,黄浦轩注意到,孟昶的手腕很细,但手掌和手指却被冻的奇大,如同一个熊掌镶到了他的手腕上,显得极为怪异,一双手全都冻烂了,手上粗糙无比,十指如同被砂纸打磨一般,都颓了皮,指甲盖更是发出一种奇怪的深紫色。不由的,黄浦轩眉头一皱,问自己这是一个少年的手吗?
“公治瓮者,二十张纸一遍,总共两千张纸,我前后都写了,请瓮者过目。”
孟昶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看起来却没有精神,公治修取过一张纸看了片刻道:“你的字体和孟慈的字体很像,这种特点的书法已经很久没见了。把你借的书给我。”
孟昶从怀中掏出书,公治修一看却皱紧了眉头:“我借给你的书,怎么变成了这样子?这才三天不到,你就把它糟蹋的想过了三十年一般,旧成这个样子。”
“我记性不好,所以多看了几遍。”
公治修不悦道:“一般人连抄带写看十遍左右也就背会了,你记性再差三十遍也该会背了,可这书,你看看,书角几乎都烂了!你是不是搓过书角了?”
孟昶摇摇头:“我没搓过书角,我是抄到第七十多遍猜记住的。”孟昶的声音很低,黄浦轩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七十遍?他看十遍就记住了,他知道孟昶记性不好,到哪没想到居然这么差!
公治修半信半疑,不在计较:“你抄的这本书就是白长宇要的书。”孟昶正准备接书,却见公治修粗暴的将书一拽从中撕成两截,然后在撕成四截,依次叠加,知道将书撕成指甲盖的碎渣才住手,公治修指着桌上的一堆碎纸对孟昶道:“你带会去吧。”
孟昶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不冒火:“瓮者没有开玩笑?”
“没有,你可以拿着这堆碎纸走了。”
刚才孟昶还以为公治修时爱书之人,但眨眼之间刚才还呵斥他不爱书的人却转眼之间把书撕得粉碎。
“瓮者,白外傅可是让我们带书回去,没有让我们带一堆纸回去。”
公治修毫不在乎道:“那是你的事。”
面对桌上的那桌碎纸,孟昶突然觉得没了气力,黄浦轩掏出方巾将桌上的碎纸包好递给孟昶:“拿好了。”一本书变成了一堆纸。孟昶一时间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