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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世民虽然英雄盖世,却也是个文采风流的高雅之士,平素日理万机,处理军国庶事之余,也常作诗撰文以消遣,这时见玳妃室中有新作诗稿,自念必是志趣相投之人了,再说其虽稍韵风流,见那诗稿,遂问玳妃道:“玳儿会写诗,俺倒想看看。”这一说那玳妃脸色早吓的死灰一般。
李世民只一心想看那诗稿,走了桌边,检那诗稿看了一会,这一看不打紧,李世民那脸顿时变的铁青,“哼”的一声,把那诗稿摔了桌面上,回头朝玳妃瞪一眼道:“你就那么还念叨着他吗?还‘掩锄拭泪’的。”
玳妃听了软跪地上可怜巴巴的泣道:“贱妾死罪,贱妾一时想他可怜,竟不意间写这诗了,殿下能饶恕俺吗?”
李世民道:“你说他可怜,不就是玄武门俺杀了他吗?是的,俺是杀了他,可俺不杀他,他必杀俺,玄武门之前的事你应略知一二,他和齐王数次欲置俺于死地而不得,朝廷决定北征之前,俺的护府军队几乎全被调离,俺的兄弟一个个的被诬陷囚禁,俺那时还是忍了,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二人不该密谋要借昆明湖饯行之机除掉俺和俺的兄弟们。”
“倘若没有玄武门事件,没有老天开眼给俺的这一次机会,今天写这首诗恐怕便是长孙氏、扬氏或是萧妃的了。”
“玳妃听着,无言以对,只嘤嘤的低泣着。李世民又道:“你说你死罪,你何罪之有?你思念他属正常之事,夫妻恩爱,人之常伦,不念之才是薄情之人!俺倒空怀一番痴情的了,千不该万不该错此有损兄弟之事。俺也有后悔之心,可劫数既生不能复载,俺念毕竟是骨肉亲情,追谥他为息王,齐王为海陵王,并从加厚葬。至于你,俺会好生以兄嫂厚待,不敢再有牵情了!”说着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了小院去。
那玳妃听了李世民一番言语,竟绝望的昏厥了过去,那刘妈倒不知发生了何事,送走了李世民,转身入房中看见昏厥了的玳妃,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侍女循声来了,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汁的,好一会玳妃才醒了来,“哇”的一声,失声痛哭了。
刘妈问着,又不说啥,便把玳妃扶上了床,转身时见了桌上诗笺,那刘妈虽不读过甚书的,可在宫中日久,也认得字,读那诗便知其意,便叹道:“好生生的你便写这诗干啥,殿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得其宠幸是不幸中之万幸,你便写这诗作啥?”
说着说着,又埋怨自己道:“都怪我,若不撺掇娘娘锄地种花什么的,那会勾起娘娘想了伤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