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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害怕?”崔亮不解地问。
“我问的是恭禄。”
杨恭禄的语气显然很奇怪,但崔亮依然如少年时一样,有时候会忽略身边的人。大部分情况他总很细心,由此,这耐人寻味的特征,总显得他的性格充满诡异的矛盾。这次的原因是张宝玉的祭祀方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说他是智力障碍人士吧,为何懂得焚烧白茅这古法?焚烧白茅如今只会出现在学者的论文中,它的仪式过于简单,也无法用阴阳五行理论支持,属于很原始的巫术仪式。
“这件事确实让人很后怕……”杨恭禄支吾地回答。
崔亮终于慢半拍地对杨恭禄的表情反应过来,他站起了身,想沿着帐篷边缘走一圈。
“全部都有。”杨恭禄忽然说道,他意思是整个帐篷边缘都有。
“你们不是时刻看着的吗?这边看不见,冲着工棚那边总看得见吧?”东侵晓说。
“确实一直看着……不过……警察来了后,我们也有些大意。他们的岗哨刚好冲着帐篷门的,以为人进不去就不会出事。”
“那两个警察真不可靠……”东侵晓说,脸色阴沉。
“你们检查过里面的东西了吗?”崔亮问。
“检查过了,他没进去。”
“他感兴趣的是棺材,今晚大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为什么是棺材?”东侵晓问。
“猜的。”崔亮说道。这情况也太可怕了,这么大个人绕着帐篷撒了一圈米粉,居然没有人看见。后怕之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敷衍了东侵晓。三年前,旺财不想解释类似的情况时,也用这个词汇应付了他。怎么刹那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刚刚皮肤像是被金属针毡裹了一下,冰凉,微痒……这历时短暂的感觉太熟悉了,是闪电般快速传过身躯的害怕情绪,又刹那捉不住。
然而即使这事情令人后怕,也不需要这样吧?难道此前忙毕业论文熬夜,精神绷得太紧了,接着习惯了精神紧张?崔亮又看了看那些粉末,觉得刚刚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也快速消失得难以理解。
崔亮想这些粉末是糯米粉,是糯米粉才更合理一些。杨恭禄想说的也应该是糯米粉,在这光线下,面粉和米粉不会有什么差别。杨恭禄大概是从驱邪的角度认为这些粉末是糯米粉的,只是回答东侵晓时说了一半的答案,米粉。
糯米粉在驱邪中与尸体有关,所以那个神棍感兴趣的是棺材。
崔亮看了看杨恭禄紧张的表情,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敷衍东侵晓了,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