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女人和酒会搞垮身体的,会赚钱有屁用啊,有钱都没命享,而且年纪轻轻赌瘾就那么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接着的两个星期,夏俊南很忙,去外地看了一批货。崔亮终于有时间翻翻书,写写论文和作业,准备期末考试。转眼到了一月,他回校参加了几门考试。
这天,夏俊南问他,接下来几天有考试吗?
崔亮答他,其他考试几乎都是公共课程,排到两个星期后了。
“很好,我们去黄山泡温泉,准备一下,三个小时后出发。”
“……”出去散散心他还是有兴趣的,不过崔亮问他,“什么好事让你这么赶啊?”
“渐江的画。”小叔神清气爽地说,“不过可能是假的,来源有问题。”
他的眼神很锐利,是狮子看到鲜血,狼看到白月,十八世纪的冒险家看到古国文明,仿佛画作已经摊在眼前,就差着他给它定下这个时代所值的货币价格。
“他的画啊,有其他人一起去吗?”书画艺术藏品的鉴定很复杂,而且每一种古董藏品都有很深的学问,再有鉴宝才华的人也不可能都精通,崔亮记得书画艺术并不是小叔有把握能鉴定的类型。渐江是清初黄山画派的代表人物,画作的拍卖价格通常比石涛要高,虽然石涛更为世人所知。即使是私下卖了,渐江的画都是百万级别的。
“就我和你。因为这画有点特别,可能还会被人抢先了。”
崔亮印象中,渐江的画本来就很特别。既然是开创了一个绘画流派的宗师,画作必然有其惊异之处,但崔亮更喜欢留意的是渐江的笔触,他的山水画构图奇特,他善画山岩,山与岩之间的草木却较少的,画中之景常是黄山的万壑千峰,用奇险的线条,烟海般的墨色,绘出了辽阔的境界与寒重的山水。他的画让崔亮觉得清寂,又有些空灵而辽阔的东西进入了观者的灵魂。
说起特别,其实还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渐江喜欢把自己的画作当做写生,他会在画作上标上山峰、瀑流和溪涧的名字,这确实够特别的,让人联想到地图。
不过,显然夏俊南口中的特别是其他的含义。
连午饭都是在飞机上吃的,下午一点多,他们到了黄山市。小叔的下属已经在接机大厅等候多时,一看到他们,马上殷勤地迎上来,又利索地把他们引向准备好的小车。车是按照小叔的喜好租的,这个员工大家叫佬乾,崔亮管他叫乾哥。机场外正飘着小雪,地上的雪被踩成了湿漉漉的泥水,看起来很脏。
崔亮坐进后座,地毯被踩出了两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