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走运……
鲜血从他的颈脖溅了出来,血压的作用,直接喷到他同伴的身上。年轻的人类总是充满生命力,血管里都是扩张的脉动,强健,稳重,充满力道,生生不息。
悲观来不及反应,惊痛地嚎叫起来,他的朋友还没倒下,子弹也快速地击中了他的大腿,他直接跪坐到地面上。
当他反应过来,大概可以理解现场的情况时,他的朋友已经倒在他旁边的地砖上,嘴巴来不及合拢,血染了整张脸,被打烂的喉咙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
这个精瘦的男人又嚎叫了起来,惊秫而凄厉,他不是一个理智得能保持冷静的人,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瘫坐在那里,用哀嚎来发泄内心的情绪,诸如震惊、痛苦和恐惧等情绪,如同洪水泛滥,临头滔天。
近处的枪声停止,他哀嚎完,大腿的伤口大概疼痛异常,他艰难地在地面上爬,却爬不出几步。阴影覆盖了他的头顶,他感到光线暗了下来,有人走近他,他抬头一看,是一位表情淡漠的少年。
崔亮问他:“哪里可以安全呆到天亮?”
精瘦的男人给他指出了一个很近的地方。崔亮把男人拖到那处院落,让他靠着矮墙坐着,旁边堆叠着空花盆,地面是泥土,有些碎砖块、枯枝和杂草。
崔亮没有说多余的话,又到了死去的年轻人旁观。近看这人其实很年轻,只是穿衣服的品味较为优雅,显得比较成熟。他很年轻,这才解释得通他那些夸张的表现,他有精妙的灵魂,缺乏钝感,即缺乏对痛苦的承受力。死去的年轻人,双瞳依然反射着月魄的光辉,因为人是刚死的,眼球的水分还没有干枯。
崔亮蹲下,把尸体的大衣解开,果然看见一件轻质防弹背心,还很完整,能用。年轻人的尸体有点沉,不过崔亮很快就把大衣和背心卸了下来。他把背心穿在里头,掩盖好,确保没有什么露在外面,又拿起大衣走向刚才的小院子。
崔亮在悲观的印象中大概是一个淡漠、冷静的神秘少年,所以当崔亮折回来后,他表现出了一些惊讶。
这位神秘的少年走近前,把大衣丢给他,倾身卸下他头顶的面具,顺势戴了在自己脸上,说道:“先忍着,待会回来救你。”
这话是说来安慰人的。
崔亮内心很清楚,尽管自己语气坚定,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他在死者旁边捡起了悲观的苗刀,看着自己与碉楼三百米长的距离,竟然生出了害怕。不,害怕才是正常的。
然而此时,碉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