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大?我这厕所里呢。”
“我没地方住了,上你那住两天。”
“哎呀,这个。。。。。。我媳妇。。。。。。”瞎子语气挺为难,被我打断了,“你就说有没有地方让我住吧?”
“那你等会啊,我问问。。。。。。”瞎子用手遮盖住电话,和那个女的小声商量,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过了一会瞎子问道:“你怎么不回家住呢?”
我没好气的说:“我要是能回家,去你家干嘛?”
瞎子振振有辞道:“你要是来我家,我媳妇该没地方住了。”
我把电话按了,这小子在他媳妇面前装的挺爷们的。
紧接着瞎子发来一个短信,“对不起啊大哥,我媳妇好不容易从石家庄来一次,你能理解我吧?”
我没其他办法只能理解他了,我继续拨弄着电话簿,想象着电话里这些姓名背后的嘴脸,幸福美满家庭和睦的朋友我不屑去打扰,发现没有成家的除了我就剩下刘传奇了。
我顺着马路碎步前进,像一个初到东北的北京人,而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刚从北京回到东北,也即将离开东北不知道去哪的东北人。
我都快从火车站走到前进农场了,这一段路足足有十五公里,即将胜利到达高速入口的时候,我电话又响了,我一接是我四姨,她问我,你怎么还没来?
我说:“我去哪?”
四姨说:“你妈告诉我,说你来我家呀,你啥时候来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我犹豫了一下,我四姨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我这一顿她就明白了。
她笑着说:“你妈刚给我打完电话,没让你爸知道,你先来我家住几天,她和你爸周旋着,过一段时间我和你三姨老姨一起去找你爸,你爸也真是的,自己儿子往外撵,这么大岁数了竟整事。”
我心里涌出一点暖意。我妈原来是地下党,打进敌人内部和敌人虚于委蛇,我四姨是和我妈一伙的,而我妈其实没有抛弃她儿子,原来还是和我一伙的。
“那行,我马上就去。”我高兴的挂了电话,早知道不用去海南拣垃圾,有点后悔把围巾退掉了。
四姨家的位置离市区比较远,这片区域是近几年本市新建立起来的开发区,从前的郊区现在已经被一片精致的花园小区和众多有实力的公司占据了,宽阔的道路两侧都是大片的绿地。
我坐在行驶着的出租车里,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的圣诞节过去一半了。
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