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厅堂外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众人愕然回首,却见照壁外走进一个葛布素衣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生得娉娉婷婷,风liu娴静,正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清漪莲步,缓缓穿过庭院里的青石甬道,迈过门槛,入得厅来。这母子身后,还跟着二少爷的使女阿秀和几个精壮的汉子。
众人看着这仪态从容的女子,只觉得颇为眼熟,一时间却记不得到底是谁。迟疑间,阿秀已抢进厅来,风风火火娇声嚷道:“老太爷!您不认得了吗?是大少奶奶和孙少爷回来了!”
堂下众人听了阿秀的话,再看看那女子,这一回却是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女子赫然便是向家失散了五年之久的大儿媳呐!再看那孩子,却是浓眉大眼,与向家的大少爷竟有八分相似。众人便知道阿秀所言非虚,几个往日与大少爷夫妇交好的管事立时便挂起笑容,待要上前相认,这才省得自己方才还跟着向三爷逼宫呢,这眼下视若仇寇的,可如何相认!少数几个心眼活的,心知向家有了这母子,局面已然不同,只怕向三爷也未必讨得了好去。自己却要谨慎行事,多观望些风色。
向老太爷端坐堂上,闻言欠起身来,举起杭绸衣袖,试着浊泪,哽咽道:“真的是我那阿雪孩儿吗?”
老人家一眼望去,却不是咏雪又是谁人?这可怜的老人,满脸泪水尚未拭尽,笑容已挂在脸上:“真是阿雪啊……这孩子是老头子我的孙儿吗?快抱上来让我好好瞧瞧!”
咏雪五年来终于听到亲人的召唤,只觉得往事如烟,一时间悲喜莫名,两行清泪再也忍耐不得,一发地涌了出来,哭得无声无息。她是个极重礼节的传统女人,当下便噙着泪水,带着宝儿上前给爷爷请安。
向东倾哪能容她,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二人,语带轻薄,含笑道:“几年不见,只道嫂子人老珠黄,躲哪了呢,没想到出落的更漂亮了!”奇道:“这小孩却是谁家的,虎头虎脑的,好生俊俏。”
咏雪知道来者不善,沉稳道:“叔叔何其眼拙,连自家侄儿都看不出来吗?”
向东倾却吃了一惊,指着宝儿,张口结舌道:“嫂子……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孩儿真是东明,东乾大哥的?”
咏雪点头应道:“不错!”
向东倾却深沉一叹,意味深长道:“嫂子说这孩儿是我……东乾大哥的,总得有个凭证吧!若是把什么野种带回向家,我们兄弟们的脸可往哪儿搁?”
咏雪脸色冰寒,只觉得跟这无赖多说一句都龌龊之极,咬着嘴唇,俯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