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马。”
雷洋怜爱地摸摸马儿,乐滋滋道:“原来还是匹头马!”
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确实不太清楚,所以难得地不耻下问道:“不知头马有什么稀奇?”
“马儿成了群,就会有个首领,这首领牧人们便称之为头马。”叫驴惯爱卖弄,这个机会哪会放过,招摇道:“快跑慢跑,饮水食料,整个马群都是以头马是瞻。所以只要头马驭得好,整个队伍就进退自如,操之在我。”
雷洋大奇,打着马儿快走慢走,马群竟不待骑手驱策,也紧紧跟随,快慢合度。雷洋大喜,心说着实夸奖了叫驴几句,说他见识多,对头领也忠心,甘愿把头马给献出来,回去后亏待定然不会亏待,要给他多发十块大洋。
叫驴听到这意外的惊喜,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他也没多说话,只憨厚地笑笑,粗糙的面皮上竟约约有些泛红。
众人听了,立时不依,有的提醒雷洋,说叫驴未必就是真心实意,头领你也太好骗了。有的眼红大洋,说头领怎么能厚此薄彼,须得人人都有才成。有的分外委屈,感觉非常奇怪,怎么庄户人都知道的事情,这头领偏就不知道呢。雷洋无法,只好应承众人,答应人人都有。众庄丁这才罢休。
大家说说笑笑,劳累了整晚,竟没有一个人吐出半点怨言,话里话外,尽是意气风发的豪情,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几个光棍更是谋划着等银钱发下来后托媒婆说个婆娘,生个胖小子。
说话间又走了一程,眼见已是吃早饭的时候,雷洋等人渐渐提起速度,打着马儿翻过一道又一道枯草连绵的山脊,呼吸之间,汾河水已然跃入眼帘。
这个季节,正是枯水的时候,八百里汾河波澜不兴,但是河道并未封冻,河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就像像一道银光闪闪的哈达,慢慢飘来,迎接凯旋的勇士。
众人无暇细看,纷纷打着呼哨纵马下山,风一般冲入河湾,毫不停留地涉水而过,踩得浪花四溅,正是一曲激越人心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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