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鲜少有机会关心你们兄妹,”管进的语气很是愧疚,“但如今你们,都让我骄傲!”他眨了眨眼,驱散泪意,“嫁过去以后……”
管进渐渐哽咽,还是没说完最后的话,只挥了挥手,便别过头去。
当初女儿执意要去大同,后来更是劳心劳力。
世人皆道定远侯管进军功显赫,算是如今朝廷中的第一人。然而有几个人知道,他管进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军功,都是踩在女儿给他铺好的路上,才拿到的。
如果那时没有女儿拉拢大同将领的内眷,没有女儿的声望,没有夺下杜砚的兵权……
管洌叹息一声,红了眼眶:“妹妹,这些年若不是你处处提点着我——我只怕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混着。我虽比你年长,但你却比我沉稳有智。以后常回来看看,若有人欺负你,哥哥我虽不及你聪明,打架还是过得去的……”
“哥你说什么浑话呢!”管沅捂着唇,被这父子两弄得泪盈于睫。
杨氏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管沅的手,眼泪簌簌地就下来了。
这一家人的告别,看得在场之人无不戚戚然。
靖安侯府的全福人成国公世子夫人,也悲伤了一回,然后又不得不催促:“该上轿了,吉时到了。”
盛阳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靖安侯夫人,是成国公世子的姐姐。
杨氏连忙拿帕子吸干了管沅脸上的泪痕,将鸳鸯喜帕盖上,管洌则背起妹妹上花轿。
鞭炮声越来越响,管沅的花轿出了定远侯府的大门。
街道上热闹非凡,定远侯府的门口又派了一圈糖,围观的百姓纷纷围上去讨个彩头。
花轿到了的消息传来,靖安侯府人声鼎沸。
盛阳一身惹眼的大红喜袍,下了枣红马,盯着花轿,他面色依旧沉静,眸光却渐渐柔和下去。
弯弓射轿帘,新娘从花轿中走出。
繁复宽大的嫁衣看不出身段,喜帕又遮掩了模样,众人不由愈发好奇,这位定远侯府的小娘子到底生得如何,特别是在见过昨日人人艳羡的聘礼、嫁妆之后。
本来这桩御赐婚姻就让人颇多猜忌,孤煞当头,到底怎样的小娘子,会无怨无悔地嫁过来?
又或者,嫁过来以后与丈夫离心离德,摊上一个这样的媳妇,靖安侯府日后也有的头疼了。
故此看戏的人居多,只是答案揭晓只怕还要等些时日。
拜堂结束,新人迎进新房,准备行合卺礼。
前世,盛阳去西北大营的圣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