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啊……”

张德才断断续续道，声音几乎不能分辨，第一个字低沉，第二个字高亢，第三个声音完全破开，嘶哑。

如果不是周副厅长重重咳嗽一声，张德才说不定当场就吓尿了。

无怪张德才如此恐惧，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此次自杀事件的主角，苏宁。

苏宁笑着打招呼，那洁白的牙齿，在张德才眼中就像索命的白骨锁链，那笑容如同阎王的催命符，望着苏宁走上前，张德才几乎当场崩溃，口中喃喃自语道：

“你不要过来，不是我要害你的，你去找别人，去找别人吧。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两个刚上小学的孩子，不能现在就走了啊，你去找别人吧。”

说着，竟然语带哭腔。

周副厅长一看，这还得了，苏宁还没说话，张德才先把老底自揭了，赶紧伸手一指门外，厉声喝道：

“张德才，你给我滚出去！”

张德才如蒙大赦，神情恍惚地跑了出去，末了，在走廊前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房间里暂时安静下来，周副厅长安静地坐着，苏宁站着，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闷。

事实上周副厅长正观察着苏宁，面色沉稳，没有少年人的骄纵，也没有一般人的恭敬，不亢不卑，很有几分气度。

周副厅长暗自点头。一中校长找了个不错的苗子。

跟所有人一样，他从没想过这次计划出于苏宁之手，他还以为是陈校长受意，苏宁只不过是个代表人。

所以言语神态难免有几分倚老卖老之色。

苏宁也不介意，他只需要解决问题即可，至于别人怎么认为，与他何干。

“喝茶吗？”

周副厅长打破僵局，开口问道。

苏宁摇头。

周副厅长点点头，沉呤了一下，凝声道：：

“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