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下去,卢铁山极有可能真正成个不破金身了。不老不死了。
第二日的行程,起始的时候,依旧平静而迅捷。同昨天一样,仍然是卢铁山在排头掌篙。
媚兰江可能正至春汛期,河水爆涨,但却仍是清澈甘甜。不同黄河长江的上游,植被被破坏以后,流下的都是些浑浊的江水。江的沿岸,同所有的大江大河一样,上游多峡谷高山,再往下日渐平坦。在经过草原地带的一段平稳而宽阔的江道后,木排又行至了一处山林地带。逐渐适应了排上生活的王虎几人,终于活了过来。恢复了一夜的精力之后,开始有说有笑的讲些部落间的稀希事儿,以图在漫长而枯燥的行程中解解闷儿。
将近中午的时候,木排已经越过草原地带,开始进入山区河道。回望那已经被抛之脑后的暗青色的影子。清澈的湖水,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肥沃的土地,广阔的草原,茂盛的牧草和森林,又哪一样不是美丽非凡,又哪一处不让人魂牵梦绕呢。
5000米,6000米,7000米左右的大青山脉,高大的山峰,斜向下来,落差达到四五千米。山可欺,水可欺,大江大河不可欺。看这涌湧澎湃的滔滔大江,波浪翻滚,银花四卷。它蓄纳百川,温柔淳厚,却又性烈如火。以无比充沛的气势跌入深深的山脉峡谷之中,彼如飞流的银河从天河而下,又同高开的龙门让人望之折颈。“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呼来哉?”一人怀沙沉江易如反掌,万人投鞭断流难上加难。行至此时,排带加快,更难掌握,卢铁山耗尽力气,左点右击的,也仅能保持住下泻的硕大木排不至倾覆。至于排上的王虎几人,也只有大声的命令他们要抓紧木排,紧紧爬下,小心万分了。此时的江道,却也变了模样,原本开阔的水面,骤然狭窄了许多,原本就紧张操棑的卢铁山,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排上,只到迎面撞来一道巨壁,那黑褐色的岩体眼看马上就要一头撞上,引着排上众人一片惊呼,卢铁山才抬头打量了一下环境,这一看,可把他也吓了跳。他奶奶的,眼前这两条狭峰,一道石壁,正如一条困龙锁,想把从万米高山中直流而下的媚兰江水,在欲流出千里草原时,牢牢锁住。是舍不得这浩浩荡荡的一泓碧水,还是妒嫉它穿山凿谷的莾莾气魄。排速快急,容不得卢铁山有所思考,眼看呼呼啦啦就要撞上江边岩壁之时,只见立于排头的卢铁山大喝一声,力贯双臂,下蹲马步,双手持篙,朝着快要撞上的岩石猛的一撑,然后就是众人惊呼,排体微微下沉,再就打着旋儿,擦着左岸,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高山深狭、洼地裂谷,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