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嘿嘿的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原来他喝不喝酒都是这副怪模样!酒精不过是他要发疯的借口而已。
李眉瞪着他,脑海里满是他揪起姑妈的头发扇耳光的画面。
这该死的男人,可是他却没死成,如噩梦一般的继续纠缠在她们的生活里,挥之不去。李眉从来没有怕过他,但是却必须忌惮他,投鼠忌器。姑妈就是那个“器”。这几年,李眉已经学会了无视,任他叫嚣,也不回嘴半句,反正他躺在床上也下不来跳不高蹦不起。渐渐的她将他看成了某样家具,比如一个坏掉的电视机哗哗的放着雪花片,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嘶嘶的冒着杂音,总之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他。李眉的漠视让姑父的反应也升级了,他学会了用各种各样的机会偷袭她。如果给他一篮枣子,没准他能练成绝情谷裘千尺的“吐核”神功,哪天把她射杀了也不一定。
李眉不再与他说话,只是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出去,迎面碰上拎着菜篮子匆匆回来的姑妈。
“怎么了?头怎么流血了?”她丢下菜篮子掰过侄女的头左看右看,幸好不过是擦破了点皮。
“刚摔了一跤,盘子也打碎了,头磕在碎渣上”李眉解释说。
姑妈“哦”了一声,并不追问,只是让她下次小心点。
楼上姑父还在嚷“饭放的这么远我怎么够得着!”
“来了来了”姑妈说。楼上马上安静下来,一声不吭了。
姑妈顺着楼梯上去,一会儿传来叮叮当当的碗筷声,然后是姑妈进卧室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吱呀一声,门又合上了。李眉将一楼的煤炉搬到门外,拿火钳夹了一个新的煤球放进去,点起火来。又拿了笤帚将一楼一点点扫干净,待会儿要拿一个钢丝球刷煤气灶。姑妈喜欢家里窗明几净的感觉。
还有两天就要开学,李眉心里竟然有一种庆幸感,这种庆幸感让她觉得羞耻,也让她干活干的越加卖力。拿了一块抹布趴在地上一块木板一块木板的擦拭干净,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窗帘也拉开了,里面亮堂了不少。
李眉从门外向里面看过去,姑妈坐在姑父床前喂饭给他吃,姑父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像个安静的孩子,顺从的将饭一口一口吃进嘴里。画面温馨又美好,如果有个画家或是摄影师在,一定会狂喜的记录下这幸福的瞬间,起个名字叫“幸福之屋”,或者“美丽人生”或者“相濡以沫”,描述一下夫妻之间如何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这些很美好很煽情的艺术名称背后总有一些很黑暗很悲惨的故事,就如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