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石壁上,碎成琉璃。
雨更狂。
吴渊衣衫长发在剑风中张扬地飘舞,随着暗蓝色的波纹摇曳不定,如前朝盛世之醉于华彩。
沧海剑突然消散,化作山谷中流转的暗蓝辉光。
日生沧海横流外。沧海月明珠有泪。若风生,若潮起,暗蓝辉光之中吴渊襟袖飘然,恍如乘风而至的仙人。
剑若一叶。
一叶之舟。
纵此一叶凌万丈狂澜万顷惊涛万涛生灭万灭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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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飞云久站之下,觉得有些倦了,便斜靠着山壁坐了下来。
漫天流光忽然消失,重新凝成一柄剑,呼啸而下,钉入石中。
剑身清亮,然而却有一点蓝光,不曾散去,顺着剑身滑入石中。
像深夜中不为人知的泪水。
吴渊降下,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垂在身前。
他默然半晌,伸手拔出沧海,插回剑鞘,然后重新背回背上,走到山壁旁扶起了侯飞云。
侯飞云拽着吴渊肩头的衣裳,踉跄而行,梦呓般地道:“师兄,我困了。
吴渊环手搂过她的肩,没有说什么,半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向前山的住处走去,只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如果这样叫失望的话。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肩头湿了一片,细看之下竟是她的口水,不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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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飞云蒙蒙眬眬睁开眼。
柔和的白色晨曦从窗外射进来,在她卧榻前的桌上扫出了几片阴影,影影绰绰间竟有几分安然之意。
确实,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晨曦,这样的檐角山岚,很容易让人想起“岁月静好”四字。
但是……不对啊,虽然侯飞云一向疏于打理,但自己桌上有什么东西她好歹还是记得清的,那现在那一个长方形的和一个正方形的是怎么回事?
而且那个正方形的好像还有点华丽的样子……
在陆凌羽的一再要求之下,他们三人吃穿用度都颇为简朴——除了侯飞云的衣饰花钱稍稍多一点,但那也算不上奢华——整个尽水山中称得上华贵的东西好像就一样……
见鬼那是掌门印信啊!
侯飞云一跃而起,被子滑到了地上。她冲向窗前的书桌,却被滑落的被子绊倒了,滚在地上。侯飞云大叫一声,右手食指聚起灵力,胡乱点在被子上。在她坚持不懈的猛戳之下,被子终于因为温度太高烧了起来,侯飞云急忙念了个不知管不管用的避火咒,等被子烧完